白晨霜提着一只灯笼,独自进入了关押赵襄的院子。
此时已是入夜时分,天空黑沉沉的,那轮皎洁的月亮,不知何时躲到了云后。
微弱的灯光,照得葱笼的树影,就像是一只只蛰伏在地的巨兽。
她的手将灯笼攥得紧紧的。
青筋毕露,骨节发白。
可见,她十分紧张惊惧。
那是一种因长期遭受虐/待而产生的,很难在短时间消除的恐惧。
仿佛刻进骨子里,最后成为了本能。
但她还是咬咬牙,顶着煞白的脸色,走向了那间于她而言恐怖阴森的屋子。
“知啦——”
白晨霜推开屋子的门,一道灯光霎时投进去。
被这突如其来的灯光照在脸上,里面的赵襄如惊弓之鸟,下意识往角落躲。
可紧接着,这个欺软怕硬的草包,在看清白晨霜的面容后,他不但不再害怕,反而露出一抹狠厉。
但见他缓缓站起身,如同往昔一般,态度嚣张:“你来做什么?来看笑话来了?”
这话虽然带着试探的意味。
然而却趾高气昂,仿佛白晨霜天生就该匍匐在他面前,去给他舔靴子。
白晨霜下意识后退,那是一种本能的,发自内心的恐惧。
身体不由自主要逃离,理智却把她留在了原地。
但想到白明微的叮嘱,她当即变了表情,小心翼翼讨好:“我……我是来找你的。”
赵襄虽蠢,但脑子里还是有些东西。
见白晨霜这副神色,他马上就猜出了什么。
于是他更得意了,那被关得不成人形的身子,一点点逼近白晨霜。
一如往昔,他不给眼前这个女人留任何余地。
他习惯性地扬起手,但这巴掌迟迟没有落下。
因为他在观察,这院落中是否有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