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进忠说的很慢,亦不继续往前走,就这么看着凌云彻。

凌云彻抹了一把脸。

太冷了。

冷的他浑身发抖,牙齿打颤。

他怀疑进忠是不是故意为难他,就像皇上因为皇后为难他一样。

凌云彻还真猜对了。

进忠就是在为难他。

因为进忠,想起了一件事,一件他耿耿于怀的事情。

前世春蝉曾不小心透出了的一句话。

说令主儿被夺走七公主不久,她求了许多人,太后不见,皇上不许,还有——

凌云彻曾在雨夜之中居高临下对他的令主儿说的那番话,“没有人要害你,一直是你在害别人!”

油纸伞动了。

进忠握着伞,缓慢绕着凌云彻打转,“你觉得是小爷害你?”

进忠的嗓音阴柔,可手段却不柔和,他一脚踢向凌云彻瘸脚,便就将他踹跪在地,“小凌子。”

进忠背着手,依旧在绕圈:“记住了,这皇宫里,太监可是最下贱的玩意,打死也算不了什么。”

一句话,便让跌入污水中的凌云彻噤了声,却又不甘道:“难道不是你害的我吗?!”

凌云彻刚从净身房出来,尚且不知道对于整个太监体系而言,进忠算什么——

他能亲自引凌云彻去翊坤宫,还是因着他的私心。

不然凌云彻这样下等的太监连和进忠说话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