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嬿婉送澜翠出宫归来时,便不幸在翊坤宫门口看见了弓着背擦门的凌云彻。

他穿的是最低一等的太监服饰,布料自然不如能近身伺候的太监精细,只灰扑扑的一片。

他好像听见了脚步声,动作缓慢的转过了身,一张蜡黄的脸庞便展露在了众人面前,“奴才请令妃娘娘安。”

就连王蟾也有点看不下去了。

凌云彻原先就总是一脸苦相,现在更苦了,怎么,他澜翠姐姐大喜的日子,他这般苦脸做给谁看?!

而且,其中还带着三分委屈,好似谁欺负了他一样。

“哟。”魏嬿婉看着他,“被欺负了?”

凌云彻木着脸抬起头来,“这不就如了娘娘所愿吗?”

疲惫又无力。

他是真的觉得自己太可怜了,也希望所有看见他的人都觉得他很可怜。

可在此的都是永寿宫的人,谁会觉得他可怜?

“又不是本宫让你抱靴子的。”魏嬿婉嗤笑道:“也不是本宫让你去翊坤宫躲在柜子里的,你就是咎由自取。”

凌云彻已经很久不曾和魏嬿婉面对面说话,不由低声道:“是娘娘好本事,连赵九霄都哄了去。”

说着,他又有些不忿:“娘娘为了迫害奴才,也真舍得,连贴身宫女都给了出去。”

凌云彻自认长相、身材、气度皆在赵九霄之上,心底也有点看不起只能呆在冷宫中的赵九霄——

他可不是希望朋友过的比他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