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他对宗门并没有太多感情,就算他灵力高强,也不可能在此地守护宗门。
更何况他灵力低微,在这么多修士面前,他也只能逃跑,以求一线生机。
土蛋抿唇,看来他真是个灾星。
他就是灾星体质,是个不折不扣的扫把星。
他一来,这里便出事。
土蛋眼涩,朝季澈缓缓开口:
“大师兄,打不过就逃!”
狐狸在地上徘徊,回头季澈嘱托道:
“大师兄,一定要活下来!”
季澈点头,“莫要担心我,你们快些离开,我有应对法子。”
季澈见他们已经离开,转头看向上方。
寒老祖看着狐狸一群人离开方向,
“派一名元婴期修士去将那些离去的人杀死,想逃门都没有。”
季澈瞧见一名元婴期修士朝苏沐言他们离去方向飞去。
手中凝聚灵力,飞剑飞出,一剑刺穿那人咽喉。
寒老祖见那人死了,怒火中烧。
手中蓝色火焰朝光幕一掌拍去。
很快。
已经摇摇欲坠的光幕就此碎裂。
寒老祖眼眸阴寒,“踏平溪华宗,任何一处皆不可放过。”
季澈御剑飞起,站在一众人前方,与其对峙。
寒老祖凝视着季澈,“你,就是溪华宗宗主?杀我儿之人?”
季澈沉默不语。
他的身形快如闪电,手中的长剑宛如一道银芒,划破长空,化作一道耀眼的白光,直刺寒老祖的眉心。
寒老祖冷哼一声。
双手同时动作,一手蓝色火焰疾速凝聚,一手凝聚冰晶。
周围的空气开始剧烈晃动。
一层强大的冰晶瞬间出现,宛如坚不可摧的盾牌,抵挡着飞剑的攻击。
“小子,既然你这么急着送死,那我便成全你,送你下地狱。”
蓝色火焰如同一颗呼啸着的流星,疾速朝季澈轰去。
而他身后的那些弟子们,朝下攻击去,眼看着就要进入宗门。
季澈双手迅速结印。
头顶上升起一个巨大的阵法,阵法以惊人的速度扩散开来,如同一张巨大的网,重新将宗门笼罩其中。
阵法中闪烁着各种奇异的符文和图案,散发出神秘而强大的气息,宛如一座不可逾越的堡垒。
那些修士们全部被阻挡在了外面。
飞得快些的低阶修士,在触及阵法的瞬间,就如同风中残烛一般,瞬间烟消云散。
“嘭——”
那蓝色火焰竟然在季澈结印时,就如同一颗出膛的炮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中了季澈的胸膛。
季澈的全身立刻被蓝色火焰包裹起来。
但很快,火焰便消散开来。
只不过。
季澈嘴角溢出的鲜血,如同鲜艳的花朵一般,表明他已经受了严重的内伤。
寒老祖看着面前又重新升起的阵法,冷笑一声。
“所有人全力朝阵法攻击——”
只见天空中数以千计的剑光,如同密密麻麻的蝗虫一般,朝阵法汹涌而去。
不消片刻,这道阵法必定会被攻破。
季澈看着即将销毁的阵法,眉心忽然舒展开。
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了。
喜欢就是当他与师尊在一起时,
他的心脏就会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般胡乱跳动,那便是喜欢。
喜欢便是只盼师尊的温柔独属于他一人。
喜欢便是想要与师尊双修。
喜欢就是不希望看到师尊难过。
喜欢就是要拼死保护师尊所珍视的一切。
师尊那么努力的重新建造的宗门决不能被毁。
这是师尊的宗门。
他……必须用生命去守护。
季澈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浑身散发刺眼的白光。
数道凌厉的剑光,万千剑芒齐现。
在他身后凝聚,剑气仿佛要捅破天际似的,朝寒老祖等人狠狠刺去。
寒老祖看着前方正在燃烧神魂的人,眸光大骇。
“全部人防御——”
……
血泊中。
季澈的一身白衣犹如被鲜血浸染的红梅。
他双膝跪在地上,手里紧紧攥着唐溪给他的那枚丹药,眼神涣散,仰头望着碧蓝如洗的天空。
嘴里喷出一大口血,断断续续地轻轻低语,
“师尊……对不起……您要是回来了发现宗门这么脏……会不会不开心……师尊……徒儿没有守护好宗门……对不起……对不起……”
他颤抖着手,用仅剩的力气将身上刺着的剑一个一个拔下来。
越拔血流的越多,可是他好像丝毫不在意,也不会痛!
他不想师尊送他的衣服就这样毁坏,他想捋平整些。
他想死的好看些。
“师尊……徒儿的衣服脏了……您送徒儿的衣裳坏了……也脏了……怎么办……”
拔着拔着,人便如断了线的木偶般,失去了支撑,跌进了那满是血污的血泊中。
渐渐失去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