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不过也就几日罢了,我很快回来。”
说罢。
走出包围圈,朝宴尘走去,握住他的手,瞬间消失在了院子里。
木云国。
街道上被白色的雪花覆盖,只是这次雪花看起来并不美,反倒给人一种萧条之感。
路上黄纸满天飞,篓子倒在地上也没有被扶起,在寒风的吹拂中,四处滚动。
蓝色锦袍的男子与红衣男子牵着手,在铺满雪花毫无一人的街道上缓步行走。
宴尘看着周围的一切,神情悲凄,两人走到一处府邸前,听到里面传来此起彼伏的哭泣声。
府邸门是敞开的,两人朝里面望去。
只见院子里稀稀拉拉跪了一地人,他们头戴白布,前方有着几口棺材。
而那些跪在地上的人中不少人都在咳嗽,脸上起着红色的疹子,脸上脖子上连成一片,与方才他们见到的倒在雪地里死去的男女,是一样的。
看起来异常吓人,可怖。
不咳嗽与咳嗽的人眼底都是一片死灰,似乎完全不抱有生的希望,如同行尸走肉般木然磕头。
他们在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宴尘一路上都是神经紧绷,一直忘记松开唐溪的手。
现在看见这种场景,心中一紧,不自觉地握紧了唐溪的手。
他手心冒着冷汗,打湿了唐溪的手,扭头求助看向唐溪,苍白的唇,上下动了动,终于找回了声音,缓缓问道,
“公主,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唐溪松开宴尘的手,从怀里拿出手帕,把他的手掌摊开,低头轻轻擦拭掉他手心的汗水。
然后,收回帕子,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举在宴尘眼前。
“这个就是治疗瘟疫的药,只需要给他们喝下,他们就都会没事。”
宴尘看着药瓶,欣喜问道,“这么小一瓶,我们该怎么让所有人都喝上?”
唐溪抬手在他脑门上一敲,
“急得连脑子都没有了?只需要把药倒进水里,让众人都喝了就可以。”
宴尘捂住被唐溪敲了的脑门,抬眼看向面前的男子,眼底只有白色的眼睛瞬间有了光亮,是一抹红色,很亮眼。
他眼中的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都有了色彩。
宴尘看着药瓶,欣喜若狂,他一拍自己脑门,嫌弃自己笨。
“啊,对啊,可以用这个方法,方才我真是糊涂了。”
阿秋:“宿主,为什么你不直接使用术法救他们,而是以药物的形式救他们?”
“我不可能改变所有人的命,有的人命不该绝,有的人不该活着,一切顺其自然,看他们自己造化。”
宴尘忽然想到什么,连忙用袖子捂住口鼻,又用自己的手捂住唐溪的口鼻。
“公主,这瘟疫是有传染性的,我们不做任何防范会不会被感染?”
唐溪摇了摇头,“有我在,自然不会。”
宴尘感受着手下的呼吸,与柔软,眨了眨眸子,缓缓松开捂住自己脸的袖子与捂住唐溪嘴巴的手。
“我们把药水倒哪里去?井里,还是河里?”
唐溪略一思索,道,“去皇宫,让他们把药水分发下去,也有针对性,河里与井里不确因素大,如果想快速解决,那么就去皇宫。”
宴尘点点头,“嗯,好。”
唐溪没有用术法,而是与宴尘在雪地里,徒步朝皇宫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