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开炼丹大师的身份不谈，姜石还是个灵境四重天，点燃了纯阳真火的内门弟子，除了长得丑点之外，他心气之高，可想而知。

但在生与死的抉择面前，所有的骄傲和自尊都化作云烟。

唯有臣服，才能活命。

连同门弟子和执法堂弟子都敢杀，姜石知道，自己若是不臣服，必死无疑。

但陈长安知道，这种臣服仅仅是表象，或者说是有条件的。

若有机会，姜石一定会选择逃离，甚至是从背后捅自己一刀。

杀之可惜，留之又是隐患。

而为了留下这个不知疲倦的炼丹机器，陈长安专门让见多识广的永恒出手，花大力气在姜石的识海内设下禁忌，于其灵魂深处烙印。

如今只要陈长安愿意，一个念头升起，无论姜石在哪，都必将魂飞魄散，身陨道消......

这么逆天的手段，陈长安自然想学，可永恒却说必须要突破传说中的道境，才能领悟涉及灵魂方面的神通和道术，陈长安只好作罢。

而见识过如此神鬼莫测的手段之后，姜石也彻底认栽、服软了。

如今的他，每天练完十一个时辰的丹药后，能有机会眯上一会，喘口气，那就是天大的恩赐了。

要是陈长安能放他出天地木王鼎透透气，那简直......

“陈......主人。”

从天地木王鼎放出来后，姜石略微一打量，就知道陈长安身处何地，弓着身子，立于陈长安身旁的他，不敢有任何轻举妄动。

只要陈长安一个念头升起，那股子源于灵魂深处撕心裂肺的痛楚，令姜石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回想起来，姜石整个人都麻了......

“哪里来的小厮？瞧那瘦胳膊瘦腿的样子，还敢在大爷面前装。”

“就是，我大哥可是凡境八重天的绝世强者，体内气血之旺盛，世所罕见！”

面对凭空出现的姜石，两个喝得伶仃大醉的壮汉在经过短暂的错愕后，很快就忘记了害怕，而是一边嚷嚷，一边走向陈长安，伸出两只粗壮的胳膊，径直朝桌子上厚厚的一摞银票拿去。

“今天你小子运气好，遇上咱们哥几个，只求财不要命。”

“就是，你要是遇上传说中的黑云盗，那下场......”

唰！

唰！！

两道寒光乍起，两名壮汉的大手在即将触碰到桌子上的银票之前，就被突然出现的剑光，齐肩斩断。

“啊！我的胳膊！”

“痛死老子了！！”

哀嚎声响彻整个云雨楼，高高抛起得胳膊与飞溅出来的血水，令云雨楼内的姑娘和老鸨，脸色大变。

出手的自然是姜石，别看他在陈长安面前卑微如狗、不堪一击，但要对付这些连灵境都未入的凡俗，那却是降维打击，强势碾压。

“踏马的，搞偷袭！”

“大哥，咱们干死他们！”

在酒精的麻醉下，两名壮汉已然彻底失去了理智，还以为是因为被偷袭才失去了胳膊，压根就没怀疑过自己的实力。

两人一前一后，抡起仅剩的拳头，齐刷刷砸向端坐在太师椅上品尝美酒的陈长安。

“嗯？！”

眼看拳头离自己越来越近，陈长安眉头微皱，眼角余光微微瞟了一眼立于身侧的姜石，眉头微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