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姝言眉眼一扫,就知道谢大夫人心里在想什么。
她不满地皱了皱眉:“怎么,侄媳妇这是不想给本王妃敬茶?”
“不,不敢。”谢大夫人迅速调整好心态,把手里的茶杯举得高高的,“婶母,请喝茶。”
崔姝言没接,只看了看旁边的桌案:“放下吧。”
晚辈敬茶,长辈不喝,就是表示对晚辈的不喜。
崔姝言懒得装。
如今的她,也不必装。
谢大夫人低着头,气息微喘,却又没有半分法子,只得低头躬腰,把手里那杯茶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至于红封,崔姝言只看了文先生一眼,吩咐道:“赏吧。”
甚至于,这红封,她都懒得过一遍自己的手。
谢大夫人接过文先生递过来的红封,低着头,只觉得万分屈辱。
更多的,却是恨自己当初为何没狠下心来,直接弄死崔姝言!
若是如此,也不必受今日这般屈辱。
哪怕是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谢大夫人仍然是心绪难平,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攥着。
谢大夫人之后,是谢二夫人。
谢二夫人之前不曾做过什么,此刻倒是坦然自在,满脸带笑,从托盘里拿过一杯茶,敬过谢行渊之后,又敬给崔姝言。
“婶母,请喝茶。”
她这话,倒是真心实意。
原本,她就是个没什么心眼的人,这下崔姝言嫁给谢行渊,她对崔姝言,只有满心的尊敬。
尤其是谢敬已经死了,他们二房在谢宅的存在感很低,若是此番能得到崔姝言的青睐,他们二房以后的日子也会好过一些。
尤其是如今谢春黛已经到了说亲的年纪,却迟迟没有人上门提亲,若是此番能入了崔姝言的眼,指不定日后就能请崔姝言帮谢春黛说一门亲事。
谢二夫人敬的茶,崔姝言直接接了过来,抿了一口,很满意地冲着谢二夫人笑了。
除了文先生准备的红封,崔姝言还褪下手腕上上好的羊脂玉镯,塞到谢二夫人手里:“你家当家的英年早逝,想必日子过得不大富裕,这镯子你收着,走的时候随文先生去账房支一百两银子,算是本王妃的一点心意。”
谢二夫人连声道谢,喜不自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