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笙洗完澡,柔软的双腿盖在被窝里。

她隐约听见对面,传来雨声,还有人声,车子发动机停在原地的声音。

应该,没有在打人吧……

只听对面传来男人冷倦的嗓音,噙笑,“没打人。吃过晚饭了?”

周宴绅矜贵漆黑的皮鞋,被雨水打湿。

男人拎过周则的领带。

周则愤恨趴在地上,被陈甘的棍子压着背。

对面电话传来少女低软的声音,“嗯,吃过了。”

再没有其他声音。

似是认真专注听着他这边。

周宴绅玩味收腿,西装裤落了几滴水珠。

男人嗓音隽淡,“好,乖。挂掉。”

姜笙在那头缓缓点头,她摁灭了电话。

……总感觉,他在做什么。

可能是在忙吧。

周则又被一棍子打下去,惨叫一声,“……周宴绅,老子要扒了你的皮!我让你坐牢坐死,跟你精神病的母亲一样……”

陈甘脸色一变,赶紧一脚踹开。

周则慌不择路爬起,指着车里的男人,“你们给我等着……!”

陈甘意识不妙。

“阿绅。你别听他瞎说。”

生怕周宴绅做出什么事来,周则要是没命,对阿绅也什么没好处。

车里的车灯昏暗。

映衬在男人矜贵隽懒的俊脸上。

只见周宴绅微微后仰,淡淡烟雾从薄唇烟圈吐出。

男人缓缓抬手,扯松了领带,露出漆黑的佛牌在里面缓缓晃悠。

“去周家。开车。”

他扯起嘴角,嗓音冷倦。

陈甘点头,擦了擦身上的水,上车踩油门。

……

姜笙正准备关灯睡了。

门外,传来陆言的声音,“笙笙。”

哥哥?

她缓缓踮脚起身,拉开了房门,就见陆言手里准备了新的药和纱布进来。

陆言坐在椅子上,温声,“过来哥哥这。”

他示意她坐在一旁,把背对着自己。

姜笙有些难为情。

她低声,“哥哥。我自己上药就可以的。”

陆言看了她一眼。

他白皙的手指旋转药液,低声,“女大不中留了。连哥哥都嫌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