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被维多利亚夫人念到名字的访客,就会起身跟随她,一路上到二楼的小会议室里再度等候,直到获准进入安德鲁统帅的办公室。
“小弗朗索瓦,我们这是第几次来到这里了?”老克勒曼对着儿子问了一句。
“算上这次,一共四次了!”小克勒曼回复道。
59岁的老将军摸了摸自己头顶的白色假发,开始喃喃自语起来,他说:“哦,居然就有四次了。我记得弗兰克曾给我写了三封信,三次要求将你调到他的麾下,但都被我婉言谢绝了。我那时感觉他的为人过于轻飘,即便是当上了将军,但也与断头台不远。不料,我却在最后一步看走了眼,弗兰克居然胆大包天,组织、策划并指挥了热月政变,将那些想要让他上断头台的反对者,统统送上了断头台。”
这段时间以来,年轻的小克勒曼似乎听多了老头子的上述抱怨,表情上有点不太耐烦了,只是没出声反驳而已。因为身边的老将军不仅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还是顶头上司。
事实上,与其说老克勒曼是出于谨慎而拒绝,还不如说是他看不起作为私生子的安德鲁,尽管彼此都来自斯特拉斯堡,属于德意志老乡。那是出身贵族的老克勒曼,为人粗鲁傲慢,而且常常缺乏决断力。
另一方面,小克勒曼一开始就希望跟随安德鲁上前线,只是老父亲的犹豫不决,直接断送了自己的三次机会。
假如在半年之前,小克勒曼能够跟随安德鲁在北方军团、阿登军团与东比利牛斯军团征战,现在的他绝不是区区一名少校,至少已经是上校团长,而且还极有可能会高升准将旅长了。
现在后悔已来不及,好在自家的堂姐,那位埃尔隆伯爵夫人的面子够大,这令小克勒曼相信事不过三,他们父子今天一定得到安德鲁统帅的接见。
果不其然,在今日八点半,维多利亚夫人宣布的会客名单中,排在最前面的,就是克勒曼父子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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