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熙熙嚷嚷,甚是热闹。
身着七彩衣竞技献艺的,扮演奇禽怪兽的马戏表演,耍杂技的,什么精彩都有。
好一座与众不同的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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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巧倩下马牵马步行,东张西望,看看马戏表演,望望精彩杂技,感觉这外面的世界真是太精彩了。继而,梅巧倩牵马来到一处街头卖艺的地方。
这里,一大群人,围成一个大圈子,不时响起喝彩声。
梅巧倩一介姑娘家,不便硬是挤入人群,便飞身上马,双足驻于马鞍上。
站在高头大马上,站得高而望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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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巧倩清楚地看到人群中央,一对父女正在表演“铁枪刺喉”绝技。
那对父女,父亲年约五十,身材瘦小。
少女年约十七八岁,粗布衣衫,但是,清秀漂亮,大眼闪闪,就是皮肤黑了些。
可能是因为生活艰苦,随其父行走江湖所至吧。
他们父女两人相对而立,分别用咽喉顶住木杆两头的枪尖,各自用力,均是身子前倾。
慢慢地,枪杆被父女俩人顶弯。
而被枪尖刺着他们的咽喉却是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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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终于,枪杆弯成弯弓而折断。
“当锒!”
两只铁枪头掉落在地上。
“好!”
“硬气功啊!”
“好功夫!”
“真了不起!”
“啪啪!”
人群登时掌声如雷,喝彩之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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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小汉子随即抱拳拱手,团团作揖,朗声地说道:“俗话说的好,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小的父女表演铁枪刺喉功夫完毕,请诸位多多捧场,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那少女随即捧着一个托盘过来,沿着人群,慢慢的顺着弯弯的人墙走动,希望能得到些赏钱。
“当!”
人群有钱的扔钱到少女的托盘上。
零零碎碎的极小的碎银,倒是扔了不少。
就是价值不大,也就是十天半月的饭钱和住宿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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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人群中,一名大腹便便、锦衣玉带的年青人,拿着一锭大银子,却吊在空中,不扔在少女的托盘里。
此人的另一只手伸向少女的下巴,又捏捏少女的下巴,卑鄙无耻地说道:“姑娘,伱若跟少爷走,这锭银子不仅是你的,而且,少爷还保你从此衣食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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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愤然地伸手拨开那阔少的手,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哼!”
骂罢,转身就走。
那阔少身边的奴仆数人,冲进场子里,包围了那少女,又嘻皮笑脸的戏弄卖艺少女:“别走啊!小姑娘!我家少爷可喜欢你了,已经到此捧场三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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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人群随即散去。
不少人还沉重地叹息。
估计是惹不起那阔少吧。
没有人敢出面帮那少女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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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
这阔少可不是一般人。
乃是朝廷一个名叫刘阅的告老还乡官员的公子,安县太岁刘呈刚。
刘阅曾是朝廷的正三品官员。
告老还乡之后,则成了安县的太上皇。
刘呈刚也因此可以在安县无恶不作。
因此,刚才的围观者一看刘呈刚来了,都闪开了。
谁也惹不起刘呈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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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艺老汉无依无靠,只好自己上前,为爱女解围,便抱拳拱手,团团作揖,说道:“诸位大爷,放小人父女一马吧,为了生活,小人父女风餐露宿,靠卖艺为生,甘苦不易!”
刘呈刚骂了一句:“狗东西,你们父女俩可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哼!”
分开两名奴仆,抬脚踢向老汉。
老汉不敢接招,横肩撞开爱女,侧身一闪,躲开了刘呈刚的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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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呈刚大怒,吼道:“一起上,给少爷狠狠的打!”
众奴仆便挥拳抬脚,拳打脚踢老汉父女。
人多拳多脚多,可不好闪躲。
老汉和少女无奈,只好出手,双双舞拳,各自一招“霸王卸甲”、“傍花拂柳”,挡格拨横分,架开了众多奴仆击来的拳脚。
不过,这对父女惧怕权贵,并不敢进攻。
两名奴仆气力不够,不堪一击,被老汉格翻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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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呈刚大怒,抓起场中的两只铁枪头,双手各握铁枪尖,一招“双风贯耳”,左右开弓,刺砸向老汉。不远处,仍然站在马鞍上的梅巧倩实在看不过眼了,不由怒叱一声:“狗奴才,就只会欺负穷人!哼!”剑不出鞘,双足一点,斜飞而下,握剑一招“古道扬鞭”使出,刺敲向刘呈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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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巧倩出身名门,剑术世家,动作快,剑法好,又修炼了辟邪剑法和夺命十三剑。
当真是一击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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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呈刚后脑被梅巧倩的剑尖敲中,即时头破血流,惨叫声声,扑倒在地上。
将一对铁枪头一甩,便抱头就地打滚。
地上血迹斑斑。
梅巧倩身子没有落地,一招击中刘呈刚,便凌空旋身,握剑环划环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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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
“哎哟!”
数名奴仆不是脸被划伤,就是衣服被划烂,或是胸口被划伤,均是倒地惨叫哀嚎起来。
梅巧倩行侠仗义,却不想伤人命。
因为她家也有很多仆役。
梅巧倩知道这些人生活不易,教训他们一番就算了。
那卖艺少女陡见一个锦衣华服的“美少男”持剑相助,身姿优美,不由一怔。
待看到满地爪牙,又吓得花容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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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艺老汉抱拳拱手,感激地对梅巧倩说道:“谢谢公子爷相助,大恩大德,往后再报。此地不宜久留,小的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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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巧倩抱剑拱手,说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武林正士的宗旨。不客气!老伯快走吧!”那老汉急急拽过他女儿。
那卖艺少女环视满地的极小的碎银,便甩开其父的手,弯着柳腰去收拾那些钱。
这可是父女俩十天半月的食宿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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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艺老汉却惊慌失措地说道:“乖女,逃命要紧!”
又拽过他女儿,抓起地上的包裹,转身就跑。
那少女被他拽得跌跌撞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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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巧倩颇有些感慨地说道:“生活不易啊!看来,本姑娘一直没有体恤到民情啊!”
便握剑转身,又踢了刘呈刚的头部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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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刘呈刚登时脑裂,白眼狂翻,双手一摊,即时七孔出血,浑身抽搐,继而双足一蹬,便气绝身亡了。梅巧倩双足一点,提剑飞身上马,策马而去,就此出城。
刘家奴仆跌跌撞撞的抬起刘呈刚的尸体,紧急回府。
刘阅一家,哭天抹泪,马上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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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柱香功夫,安县的捕快、衙役便纷纷出城,策马奔出城外,四处搜捕梅巧倩和那对卖艺父女的下落。但是,茫茫人海,哪有嫌疑人的下落?
夕阳西下,晚霞满天。
那些捕快和衙役回城,便请画师画像,遍贴通缉令,通缉那对卖艺父女赖松、赖绣。
只是当时刘家那些奴仆被打伤,着地哀嚎,没有看清梅巧倩到底是什么样貌的人。
画师无法画像,所以也就没有梅巧倩的通缉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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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送爽,山景怡人。
此时的梅巧倩已经策马来到了狼山上。
人生首次行侠仗义,心情十分舒畅。
散落在狼山上歇息的江湖中人,也是不少。
因为这些人得翻越狼山。
而狼山是南来北往,或北来南往的一条险峻的捷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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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刘兄,石天雨那小子可是过五关斩六将啊!”
“是啊!华盟主和梅庄主设了那么多关卡,挖了那么多坑,都没有拦住姓石的臭小子啊!”
“姓石的真行啊!天下武盟可是水陆两路都没有拦住他呀!”
“行个屁!那小子只是运气好!”
“你行!撒泡尿照照自己吧。”
“哼!真是牛不见角弯,驴不知脸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