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天雨望着客氏离去的背影,不由唉声叹气,心里暗骂了一句:姥姥的,老子成种猪了?
怎么老子想弄一个官来当当,就那么难呢?
可能我出生时辰不好,人生多灾多难。
诶!又要干辛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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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被带上了。
还有多名宫女在房外透窗而观看。
石天雨和顺儿的动作,都被窗口外的宫女监视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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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皇宫里百花灿放,回廊熏香缭绕。
顺儿轻舒细腰,缓步从客氏屋里面走出,带着倦容,犹如海棠初醒,领着香儿、花儿、宫儿三名漂亮宫女,在一群侍卫和宫女的拥簇下,上了一辆大马车,奔往石府。
两个月来,石天雨执行特殊任务,醉卧美人膝。
在别人看来,石天雨是在享受齐人之福。
但是,石天雨自己的内心却是苦涩的。
因为这是被逼的,无奈的,不带感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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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对于这些宫女来说,却是幸福的。
若不是执行这项特殊任务,她们一辈子可能接触不了真正的男人,郁郁寡欢,很有可能忧郁早死在皇宫之中。
经过两个月的艰苦征战,石天雨让四名宫女如期怀孕,完成了客氏交办的差事,也如意地当上了御前带刀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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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早朝,朝中文武百官伏在金銮殿上,三呼万岁。
朱由校在龙椅上坐好,亲切地对文武百官说道:“众卿家平身!朕近来忙于辽东战事,日夜操劳,身心疲累。众卿家有事奏来,无事退朝。”
实不想和眼前这帮手握大权的东林谠人在一起。
太压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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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有招忽见石天雨与另一名侍卫在朱由校龙椅下分立两旁,腰佩钢刀,不由大奇。
便低声问兵部尚书风武:“风大人,石天雨怎么会在金殿上呀?还成了御前带刀侍卫了?”
风武冷笑一声,鄙视地说道:“这有何奇怪的?石天雨既然是魏阉的人,魏阉一伙自然会荐举他入宫当差的。还好,石天雨不统兵,否则,连兵权也会落入到魏阉一伙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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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有招拍拍后脑,蓦然想起来了。
言词有些愤慨地说道:“哎呀,老夫倒是忘记了,田尔耕两个月前就报来石天雨任御前侍卫,晋升为正七品官衔的公文了,万岁爷朱批‘准允’二字。
石天雨这小子,真不是东西,竟然投靠魏阉一伙。
这家伙真没有骨气,脊梁骨都是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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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武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然后,赶紧出列,躬身对朱由校说道:“万岁爷,微臣有事要奏。”
朱由校心里有些不耐烦,知道东林谠人说话,就没有什么好事。
但佯装和颜悦色地说道:“风爱卿,请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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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武愁眉苦脸地上奏,说道:“万岁爷,辽东战事紧张,熊廷弼报来军中缺粮缺饷,臣拟请万岁爷让户部调拨粮草二十万石、白银二十万两,好让微臣早日拨付前方。”
新任户部尚书魏广微出列,躬身说道:“万岁爷,目前户部钱粮十分紧张,本月连朝中大臣的俸薪也推迟支付。臣拟请万岁爷让兵部自主筹措部份银粮,再让辽东巡抚王化贞自筹部分粮草,以应前线军需之急。”
在钱粮方面节制兵部,节制辽东经略熊廷弼,原本就是魏忠贤提携魏广微为户部尚书的一招策略。
这也是魏广微接任户部尚书的职责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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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说道:“准魏爱卿所奏,着兵部和户部共同筹款,拨付辽东。退朝!”
扔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便匆匆忙忙的离去。
石天雨及十名御前带刀侍卫也跟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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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帮顾命大臣面面相觑,皆是心道:万岁爷说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诶!这是什么屁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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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文武百官唉声叹气地离开金殿了。
魏广微、崔呈秀望着殷有招、风武等人的背影,却哈哈大笑:谁让你们不听亲爹的话?
哼!还想要钱要粮?做梦去吧!
除非熊廷弼也投靠我们的亲爹。
否则,就你们这帮号称顾命大臣的老匹夫,早点饿死吧。
这帮人只顾争权夺利,丝毫不顾朝廷的利益,不顾及前方的疆土在大片大片的丢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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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跟着朱由校匆匆离开金殿,回到后宫。
朱由校苦闷地拿起斧锯凿削,与随后而来的魏广微、崔呈秀等等奸佞一起在营造小木房屋。
此时,魏广微蹲在地上,朝石天雨笑了笑。
石天雨只好勉强地也向魏广微笑了笑。
可不敢得罪这帮小人。
石天雨木然而立,熬过上午,膳后回府歇息。
晚上又回宫中当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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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蓝幽蓝的天空中点缀着无数的小星星。
朱由校用膳之后,又在玩木工活。
只是,有些苦恼,怎么也筑不起这栋小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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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因为已经看过朱由校在《天雨日记》上的批注,心里明白朱由校也不全是把所有心思都用在木工活上,只是在思考对策,便低声说道:“万岁爷,你是在为辽东战事的银粮操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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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闻言,起身拍拍手,仰天长叹,说道:“朕命苦啊!朕自登基以来,辽东战事频发,齐鲁这边又有徐鸿儒率大乘教徒起兵反叛,朝廷内忧外患,难啊!”
长叹之后,定定神,这才看清眼前的侍卫是石天雨,不由大奇,说道:“咦,你不是石爱卿吗?你不是朕御赐的同进士吗?你为何成了御前带刀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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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急急下跪,禀报入宫之事,说道:“启奏皇上,微臣为报皇恩,特请寇延明寇大人荐举微臣入宫当差,能在万岁爷跟前当差,能服侍万岁爷,乃是微臣的福气。”
朱由校闻言,龙颜大悦,扶着石天雨起身,说道:“哦!好好好!朕去年在擂台赛上、在御林军校场上看过你的武功,你武功很好,朕很喜欢你。有你保护朕,朕无忧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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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闻言,甚是感动,热泪盈眶地说道:“万岁爷龙恩浩荡,微臣愿意为万岁爷赴汤蹈火,粉骨碎身。在此世上,万岁爷便是对微臣最好的人。微臣请求万岁爷赋予微臣辽东战事重任,微臣一定不辱使命。微臣以前当过辽西总兵,并且兼任广宁知府,对辽西和辽东非常熟悉。只要微臣前往辽东,定灭鞑子,护我大明疆土无忧。”
朱由校叹了口气,说道:“爱卿,关于辽东战事,朕正心烦着呐!很多事情,朕作不了主呀!这里也无外人,朕也不怕对你说,朕和先帝都是东林谠人扶起来的,大事情都是那帮东林谠人商定之后,才报呈与朕的。现在,仿佛他们才是皇帝,朕就是一个用印的小太监。”
说了一句,抱怨一句,便转身背手踱步。
还真没当石天雨是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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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忽隐忽现,在白棉花般的云朵里穿行。
石天雨又走到朱由校跟前,躬身请樱。
说道:“万岁爷,微臣知您是为辽东将士的银粮而愁,微臣有法子为万岁爷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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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闻言,愁云立散,拉着石天雨坐在地上。
惊喜地说道:“哦,好好好,爱卿坐下来,说。”
石天雨壮着胆子,当即献计献策,说道:“万岁爷,微臣今儿在后宫听有人在比谁家的银子多。微臣心想,现在户部拨不出银子,可否让满朝官差捐款作军饷呢?若是可以,不仅能解决前方将士的军饷粮草,还能够激发前方将士浴血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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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闻言,当即蹦跳了起来,甚是高兴地说道:“对呀,好主意。”
一个女人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们身后,插话进来,满脸忧郁说道:“万岁爷,要是没有人捐银子怎么办?那可不仅是丢万岁爷的颜面,而且会影响前方将士的士气呀。”
石天雨侧头一看,却是张皇后来了,急忙起身,向她下跪参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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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皇后美丽端庄,知书达礼,亲切地说道:“爱卿平身!你一介小侍卫,却能替万岁爷分忧,甚是难得。”示意石天雨起来,又赞扬石天雨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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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起身,又躬身回话,说道:“微臣此策之后,还有连环计。”
朱由校听张后一言,刚刚陷入愁思,但闻石天雨之言,又满脸惊喜。
说道:“哦,好,爱卿快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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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急急抬起头,躬身拱手,和盘托出想法,说道:“万岁爷可以将捐银作军饷一事,纳入年底官员‘京察考核’,并下旨让吏部领头监督官差捐款。另外,万岁爷亲自出面,让魏广微、崔呈秀他们几个领头认捐,这样动起来,谁敢不认捐呀?为免户部侵吞所捐之银粮,可将认捐的银粮交与御林军掌管,并让慕容胜领些锦衣卫监管。慕容胜是实诚人,有他为认捐的银粮值守,谁也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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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闻言大喜,亲切地拍拍石天雨的肩膀,亲切地说道:“好主意!好计策,爱卿,朕往昔在擂台赛场上没看错你呀。”
又转身高叫:“来人,传杨涟进宫拟旨,宣殷有招、风武、魏广微入宫觐见。”
众侍卫急急护送部分小太监疾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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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皇后闻言,亲热地拉着朱由校的手,盛赞石天雨,说道:“万岁爷,臣妾曾经听万岁爷提起过石爱卿的神勇,没想到石爱卿不仅神勇,而且足智多谋啊。”
石天雨急急退后数步,虎立于一旁警戒。
唯在此时,才敢抬眼打量张皇后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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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皇后年约十六七岁,头发乌黑油亮,明眸善睐,中等身材,仪静体闲,端庄俊美。
此时,她正柔情地望着朱由校。
朱由校闻言,自夸一番,说道:“朕的眼光还有错吗?”
顿时,笑容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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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石天雨心里明白,其实是那本《天雨日记》起了作用。
张皇后见朱由校笑逐颜开,遂趁机提醒朱由校,说道:“万岁爷,石爱卿年少有为,又能为您分忧,臣妾也劝万岁爷往后别玩木工活了,好好治理朝政吧。”
朱由校哈哈一笑,却不以为然地说道:“哈哈,朕养着一帮朝臣干嘛的?”
其实,朝局之事,并非世人想像的那么简单。
张皇后也不太懂朝政之事。
谠争存在,朱由校并非可以决定一切。
只能通过玩木工活来缓解心情和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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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张皇后幽幽叹了口气,不便再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