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这?!”万元康知道石天雨武功惊人,魏忠贤想让人在地牢里弄死石天雨,是不太现实的,便呼喊魏忠贤,想追上魏忠贤劝说稍后些,但又不敢。
一时间手足无措,伸手狠拍脑袋。
这份差事,真不好干。忽然,灵光一闪,便问向东:“向东,是否已将石天雨上了镣铐?有没有穿其琵琶骨,废其武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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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东起身,抱拳拱手,躬身说道:“回万大人,因为万岁爷密旨只是带石天雨进京,并以国子监训导为名,所以,禁军将士们没有给石天雨上镣铐,更没有伤石天雨的一根寒毛。要不,现在,卑职就给石天雨上镣铐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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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元康气得浑身哆嗦,真想狠扇向东几记耳光,但是,伸手出来,却又缩回去。
于是,便反问一句,又心生毒计,说道:“现在给石天雨上镣铐吗?晚了吧?若是石天雨明白过来,他还不出逃吗?向东,你快快调集皇宫高手,就说万岁爷传石天雨进宫,待本官见到石天雨之后再定。”不过,瞬间也急的浑身是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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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万元康瞬间又想到了一个很棘手的问题。
不由心道:万岁爷是要将石天雨打入皇宫的地牢,那不等于提醒石天雨到国子监去训导是假的吗?石天雨那小杂碎,精明过人,江湖中人围杀他五年都没有结果,老夫又如何骗得了石天雨呀?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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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向东躬身应令,转身而去。
万元康仍然傻愣傻愣的站在原地,对于能否捆住石天雨,胸无成竹,心无底气。
万一,届时打起来,石天雨拿小皇帝作为人质呢?
诶!姥姥的,魏忠贤这死阉贼,怎么尽给老子出这样的难题呀?
论武功,老子不是石天雨的对手呀!
诶!愁死老子了。
这可如何是好呀?
诶,老子还是尽快去巴图汗国当差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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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
大雨倾盆,甘畅淋漓,一扫天地间的热气。
“哈哈!石天雨那小狗崽走了,咱们终于可以清净了。”
向来香、邬正道、路海等人早就巴不得石天雨离开涪城了。
现在,石天雨终于走了。
向来香他们来到戴府,放声大笑。
似乎,他们一伙要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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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向来香等人只要一看到石天雨,心里就不舒服。
这阵子,向来香、邬正道等人终日忙着想法子修理石天雨,头发都熬白了,稀稀蔬疏的。
现在可好了,石天雨走了,涪城整个府衙又由向来香他们几个人把持了。
所以,他们也想歇一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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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得意的仰天大笑起来。
笑罢,又心生毒计,对向来香说道:“向大人,你让人放风出去,就称石天雨是被朝廷假以国子监训导为名带走的,因为石天雨弄了假户籍、贪污受贿、残杀无辜、因仇杀引来灵蛇帮和铁扇帮两大匪帮到涪城火拼并误伤无辜百姓的。反正,你们能想到石天雨的罪名,都放风出去。向大人,一定要痛打落水狗啊!不然,落水狗爬上岸来,会咬死咱们的。”
抓紧落井下石,示意向来香再次放风。
务必要整死石天雨。
务必让石天雨永世不得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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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戴坤从安子午的含糊其辞中,可以看出来,石天雨这一去,肯定是有去无返了。
不过,石天雨会不会被斩首示众呢?
这就很难说!
所以,必须给石天雨捏造更多的罪名,确保石天雨被押解进京之后会惨死。
戴坤心想:现在是为韩进报仇雪恨的时候了。
姥姥的,石天雨这狗杂碎,还想泡我家意儿?
做梦去吧!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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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次,布司吕源在收到弹劾石天雨的许多折子后,立即与川中的按察司以及都指挥司会商。
三司会商通过后,吕源又立即以八百里加急呈报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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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心想:这必是吕源抓住机会为他外甥王才报仇啊!不然,吕源怎么会这么干呢?怎么又会如此焦急的派人飞马进京,把那些弹劾石天雨的奏折报呈到朱由校手中去呢?
嘿嘿!墙倒众人推,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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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正道又翘指称赞戴坤,说道:“戴大人真是高明,咱们对石天雨无须动粗的,光是朝野的口水都可以淹死石天雨了,再加上吕大人也将涪城所辖的各县奏章送到了万岁爷的案桌上,慕容胜又受命专程赶赴江南调查石天雨假户籍此事,武林中人也要报谷香街头的血仇。哈哈,朝野中人都不会放过石天雨那小狗崽的。这次,石天雨这妖孽死定了。哈哈!”
如此分析朝野形势,仰天大笑,好不得意。
嘴里散发出来的葱蒜味,瞬间又袭向各人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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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海举起手掌,拍了拍,拍散一阵葱蒜味之后,又赶紧的讨好戴坤,说道:“石天雨那小狗崽想跟戴大人斗?他还嫩着点!哼!真是不自量力,太不识趣了。”
向来香也不甘落后,翘指歌颂戴坤,说道:“那是当然,川中大地,谁不知道戴大人神机妙算呀?石天雨那小狗崽根本就不知道戴大人也是从京都下放到地方历练来的。戴大人当知县的时候,石天雨那小狗崽还没有出生呐!戴大人吃的盐比石天雨那妖孽吃的饭多。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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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凤凰闻声走了出来,动情地傍着戴坤坐下,感慨的说道:“这回,我弟弟韩进和吕大人的外甥王才、向大人的侄子向忠的仇可以报了。石天雨之死,真是大快人心啊!”
向来香看到韩凤凰出来,联想到另外一个姓韩的女子,忽然眼珠一转,想起了韩玉凤的美艳丰盈,当即向戴坤提议为刘丛晋级,侧身说道:“戴大人,石天雨那个绊脚石走了,邬大人升任通判的公文也很快会下发,你看刘丛任推官多年,是不是也给他晋升一个品级呢?刘丛与石天雨关系密切,咱们给刘丛晋升,对石天雨假户籍事件就可以避嫌了。”
想送给刘丛一个人情,好早日把韩玉凤弄到床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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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戴坤提拔人,是要看对方出手大不大方的,会不会送礼的,没收到钱之前,是绝对不会帮谁提拔的,便含笑的说道:“此事,稍后再议吧,不急。待看看石天雨的结局再定,咱们也不要高兴的太早。毕竟,现在石天雨还没死。”
说的甚是委婉,艺术水平很高。
既不拒绝,也不答应,态度是模凌两可。
心想:刘丛要晋级,那就得拿银子来呀。
老子岂能凭你向来香一句话就提携刘丛呢?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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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香心头顿时一阵气苦,却又作声不得。
毕竟,戴坤也没有拒绝,无非就是想让刘丛给戴坤送点银子呗!
但是,以刘丛的身家,也送不起重礼呀!
诶,看来,老子得帮刘丛出这些钱喽。
不然,老子想得到韩玉凤,很难啊!
诶,没有付出,哪有收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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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正道自然也不想刘丛得到提拔,便转移话题,侧身问道:“戴大人,为何下官的通判之职还没有公文下来呀?”
戴坤仍然含笑的说道:“这个嘛,那份公文可是你邬大人亲自起草的。收发公文之事,不都先经过你手上吗?”
心里也闹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但是,早就打好了算盘。
于是,反而把责任推到邬正道的身上。
邬正道顿时给呛出眼泪来,但是,哑口无言,不知所措。
怎么算计,也算不过戴坤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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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万里,白云飘飘。
苍穹画出各种有趣的造型,时而流云奔涌,时而云轻如棉,时而像片片鱼鳞,时而又像是巨鸟飞翔。
戴府厅堂,一时寂静。
无人说话,再也没有什么话题了。
该骂石天雨的,已经骂了。
该咒石天雨的,已经咒了。
还能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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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涪城府衙的一名捕快,急匆匆的跑到戴府厅堂来,浑身是汗,却满脸喜悦的说道:“报!戴大人,好消息,谷香县铁冶所大使唐关、盐批验所大使宋子青、茶批验所大使潘栋辞职。据传,唐关他们和石天雨的俏丫鬟张慧一起进京去替石天雨申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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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说道:“哈哈!好!看来姓石的临行前回府是给他的俏丫鬟张慧留遗嘱了。”
说罢,不由又是得意的仰天大笑起来。然后,又侧头对向来香和邬正道说道:“向大人,邬大人,谷香县衙的上述空缺就交给你们安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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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向来重视官场平衡学,心想:府衙的要职已经由老夫把持收银子了,那些小位置就留给向来香和邬正道二人吧,分点油水给他们,很多事情得靠他们去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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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香不由奸笑两声,说道:“哈哈!好,下官听大人吩咐。”
说罢,和邬正道等人随即起身告辞,走出了戴府。
他们赶紧去商量人事安排,看看谁家的银子多,得趁此机会,安排相关公差人员接替唐关等人的职位,多收些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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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府厅堂背后的戴如意的香闺里,戴如意的心很疼很疼,仿佛被针刺似的。
心里暗道:石天雨自掏银子怃恤百姓,端午节前给困难捕快送温暖,为老光棍刘来福介绍对象并给刘来福办喜事,这都是好事情啊,爹为何还要修理石天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