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坤心头暗暗欢喜,心想:石天雨这回死定了,万岁爷瘦弱,如果不久又是皇位更替,天下官员的的议论的唾沫也可以淹死你石狗崽。哼!石天雨,你太嫩了。这是官场,不是江湖,你还是退出官场,到江湖上去刀尖舔血吧。江湖上,可能更适合你这小狗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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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也不在意戴坤异样的眼神,又侧身对吕源说道:“伯父,小侄由谷香任职开始,从未开口向上峰请批过银子。现在小侄除了要建两座千岁祠外,还得抓好‘一正二抓三修’要务。这是小侄拟草的向布司府请拨银子的折子,请伯父支持一下。”主动请樱之后,便向吕源递上折子。
无论干什么事,都是使用兵法的,一环紧扣一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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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源接过折子,打开一看,惊叫一声:“二十万两银子?贤侄,便是现在的朝廷金库也没有那么多银子吧?其他府州请批银子的,最多也就是一万两银子,伯父顶多给他们批五千两银子。这样吧,你既然成为我家生儿之义弟,又重任在肩,伯父无论如何也得表示一下,批给你六万两银子吧。”倒吸了一口凉气,但又不能不批,便来一个大打折扣。
说罢,起身走到案桌前,急忙提笔就批,免得石天雨继续就此事纠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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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石天雨却没吭声,知道批不了那么多银子的。
但是,能批到六万两银子,已经心满意足了。
来此之前,便已经预见到了,这也应该是吕源任布政使司以来,批出来的最大的一笔银子了。
现在,整个大明天下都是穷的响叮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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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与吕源心意相通,即刻说道:“哟,六六大顺呀!恭喜你呀,石大人!”见吕源给石天雨大打折扣,心里可舒服了,表面恭贺,实是干扰,免得石天雨再提出什么要求。
吕源批好折子,拿起折子,吹干墨汁。
石天雨起身,躬身上前,接过折子,说道:“谢谢伯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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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大人到!”
此时,有侍卫进来禀报,称马致富来了。
众人连忙起身,迎接马致富。
马致富来到,便开门见山的对吕源说道:“吕大人,盐台县在‘一正二抓三修’要务之中,原县令程修竹强行向商人卓越索贿二万两银子,下官已经立案,现在,下官特来禀报并请吕大人酌定,是否公告程修竹之罪证。虽然程修竹已经死了,但是,仍然需要抄家查处其之前受贿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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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源没有直接答复马致富,而是侧身征询戴坤和石天雨二人的意见,因为这里面可能又会涉及到戴坤和向来香,毕竟戴坤和向来香二人在涪城任职多年,能不受程修竹的贿赂吗?诶,心里真烦,姥姥的,看来,吕某摊上戴坤这个老柴骨,还真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还是要保护戴坤的,于是,便故意如此说道:“亲家,石贤侄,你们二人的意见呢?”
也如此告诉马致富,吕戴两家是姻亲关系,你马致富可别乱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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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已经吓得冷汗直冒,双腿哆嗦不停。
但是,想想程修竹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便壮着胆子说道:“下官建议秉公办理,查抄程修竹家产一事,有利于按察司府深度调查取证,深挖出更多的贪官污吏。”
瞬间也想起程修竹曾在戴府里偷听石天雨与戴如意感情之事,心里又谋划着,要置程修竹全家人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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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含笑的说道:“本官无异议。”
来一个顺水推舟,成全了戴坤。
就算是要杀人灭口,也不用自己出手。
戴坤和向来香此时肯定比自己更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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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致富抱拳拱手,躬身对吕源说道:“那好,下官就不打扰吕大人休息了。”
当即告辞而去。
石天雨自然也不想与戴坤、向来香之流坐在一起,便也起身告辞,对吕源说道:“伯父,孩儿明日一早就回涪城,尽快动工建千岁祠,预计腊月初可以竣工,到时请伯父出面,邀请朝廷文武大员到涪城剪彩庆典。哦,请让安子午明天一早陪小侄到布司府金库提银子,小侄顺便押银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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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源想着川中两座生祠建成后,自己和石天雨都会得到魏忠贤的举荐晋升的,哪有不答应的呢?便说道:“好!本官会交办安子午明天一早在司府金库前等你,贤侄慢走。你责任重大,也要早点休息,保重好身体。”
石天雨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吕府,来到“三仙”客栈,回到自己开的那间房,抬起左手中指,打开系统空间,走进系统空间02号储物柜里,和上官晓曦新婚快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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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府里。
吕源对戴坤说道:“亲家,你和向大人可能还有要事相商,回你们的西厢房里去吧,老夫还要批阅一些公文。”暗示戴坤和向来香要宰了程修竹全家,免得留下后患。
戴坤心领神会,随即与向来香抱拳拱手,躬身告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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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西厢房,戴坤关好小书房里的门窗,便低声问向来香:“兄弟,是否还有其他能联络得上的江湖帮会?得灭了程修竹满门,不然,他的妻妾一旦受不了马致富的酷刑,供出你我多年收贿之事,你我又将会有牢狱之灾啊!一旦再涉及到这些案情,吕大人也保不了咱们俩。马致富一直想挤走吕大人,让他自己来当布司,现在,如果咱们俩撞到马致富的刀口下,连吕大人也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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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香低声说道:“仁兄,马致富明天一早派人出城,赶赴盐台县抓捕程修竹的家里人。咱们现在要去联络江湖帮会,已经来不及了。再说,咱们现在也没有钱啊!至少也得预付三千两银子。小弟我已经是一贫如洗。诶!都怪石天雨那狗杂碎,如果没有上次的牢狱之灾,小弟肯定能拿出几万两银子来,但是,家里的钱已经被涪城府衙查抄了,拿去搞‘一正二抓三修’要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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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闻言,心底里激起了对石天雨的极大怨恨,便低声怒骂石天雨:“石狗崽之毒,世所罕见。兄弟,请放心,你我携手,肯定能置石狗崽于死地的。好了,愚兄也知道你现在没有钱。你稍坐一会,我去找韩凤凰商量一下,看看能拿出多少钱来?你也思考一下,看看现在还能否联络上一些什么江湖帮会,尽快的替咱们兄弟俩灭了程修竹家满门,不然,你我死定了,咱们俩以前可是收了程修竹不少贿赂呐!”说罢,起身去卧室找韩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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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戴坤伸手要钱,韩凤凰气呼呼的说道:“我现在哪里有钱呀?石天雨也就给了我两只金元宝和一张千两的银票。那张银票,我拿去买了一处大宅子,雇佣了一些丫鬟、仆役、厨子和马夫、轿夫、保镖护院。现在,我身上就剩下两只金元宝了。诶,都怪你,好好的一个家,给你弄的一贫如洗了。若是把我家意儿嫁给石天雨,就是你现在要一座金山银山,也不愁啊!”
话是如此,却是担心丈夫会东窗事发,赶紧将两只金元宝拿出来,塞给戴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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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一声苦笑,说道:“夫人,就这点钱,能办成什么事情呀?现在,麻烦你,找找邹寒珍,她应该还没有睡觉,向她借点钱,稍后,我到都盐转运使司署理公务,很快就会有新贿赂收的,很快就能还清这笔借款的。你跟邹寒珍借三万两银子吧,快去!今晚必须办成这件事。不然,你我都死定了。那个马致富眼红我又晋升了,而且还是一个肥差。他不恨死我了吗?他抓捕程修竹一家人,目的就是为了整死我和向来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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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凤凰听说戴坤又将会有新贿赂收,顿时双眼发亮,最喜欢钱了,赶紧连声说好,赶紧去找邹寒珍借钱了。戴坤回到书房,便问向来香:“一万两银子够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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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香摇了摇头,说道:“至少也得两万两银子吧?那可是要杀程修竹满门,男女老少,一个活口不留。加上程府的丫鬟、仆役、厨子和轿夫、马夫,怎么说至少也得有几十口人吧?请江湖帮会出手,杀一人得一千几百两银子总是要的。仁兄,这笔钱必须得出,这可是咱们两家人的救命钱。”
话是如此,心里却是暗道:现在老夫一贫如洗,怎么着也得从这件事情之中捞几千两银子过日子吧?既然要在河边走,肯定就会湿鞋啊!
再说,老夫的这次牢狱之灾,可是替你戴坤受的苦。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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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咬咬牙,说道:“好,就两万两银子。”
堪堪此时,韩凤凰就拿着几张银票过来,递与戴坤。
戴坤很认真的翻看这些银票的面额,从中取出几张,将剩下的递与向来香,说道:“这可是韩凤凰从邹寒珍手里借来的钱,兄弟,你一定可要办好这件事啊!咦,你现在哪里去找人呀?”
向来香接过银票,没有数,长期在涪城任同知,长期管财,手感极好。
看到钱,眼睛也是贼亮贼亮的。
而且,自己肯定也会有赚的,便说道:“现在深更半夜的,小弟哪里去找人呀?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吕府侍卫去干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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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惊叫一声:“这怎么行呢?不连累吕大人吗?”
向来香笑道:“不会的。小弟以前在涪城当同知之时,手握财权,经常代表仁兄到成都来给三司府的人送礼,故而认识吕府一名江湖外号为浮光幻影的侍卫,名叫吕通天。此人乃是拍影功之传人,武功高强,轻功超卓,浮光幻影,指的就是他的轻功好。现在,城门早就关闭了,也只有他,才能飞潜出城,前往盐台县城去做掉程修竹的一家人。仁兄,放心吧,此人贪财,能办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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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点了点头,心里却是忐忑不安的。
向来香转身而去,找到今夜不当值的吕通天,给了吕通天三千两银票,吩咐吕通天连夜去杀程修竹一家人,并再三叮嘱,要灭程修竹满门,一个活口不留。
但是,不能动程府一草一木,必须要制造程修竹的家里人服毒自尽的假象。
一个晚上,就能赚到三千两银子,吕通天乐坏了,赶紧飞潜出城,出城之后盗马,连夜奔赴盐台县,使用拍影功,震裂了程家所有人的心脏,灭了程修竹满门,并制造程修竹家里人服毒自尽的假象。想要搜些钱粮来吧,但是,程府的钱早就被程修竹的家里人转走了。
程修竹被唐关杀了之后,程修竹的夫人和小妾,便赶紧将钱存到和恒连锁银号分号里去了。
虽然兑换回来的是通兑银票,但是,吕通天哪里能够搜到这些通兑银票呢?
这恐怕得掘地三尺了。
但是,吕通天没有那么充足的时间,只好放弃继续搜索程府金银珠宝之事宜,并于翌日清晨,策马赶回成都吕府,继续当值,暂时算是神不知鬼不觉吧。
向来香从处理这件棘手的事情之中,也赚了戴坤一万七千两银子,赶紧买宅子,雇佣丫鬟仆役保镖护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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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
在程府发生的惊天血案震动了盐台县,震惊了涪城府衙。
王朝无奈,只好亲自前往盐台县去调查此案,并会合堪堪来到盐台县的田路风、袁伟清等人,发现尸体具具皆是服毒,臭不可闻,只好无奈的暂时放弃调查此案。
此案暂时也就不了了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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