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将针插在绣布上,抬头看向院外的男人。

“你又去济岭城了?”

程东家换上一身灰色麻衣,自行打开了篱笆院的门,进入看着菜院道。

“去逛逛,姐你别担心。

鸣儿现在如何了?”

“还在书院呢,这不是再过两年便要进京赶考,先生管的严厉。

这一年也不见个人。”

“好好好,咱们程家有鸣儿,吃再多的苦也是值得。”

程氏落魄十余年,脸上也带了些许风霜,她闻言轻笑道。

“他还托秦夫子带口信与你,说是浙南现在大变样,应该再多多进些盐回来卖掉。

大家手中有了银子,定要花销出去的。

还跟我说,他若进京,必要亲自拜会朝安公主。

能够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多亏了这位公主呢。

现在我给人做活,银钱也比往年多的多。

陛下圣明,他呀,想着若是赶上去年科考,说不得如今也能为百姓做些事情了。”

程东家点点头,面色却未见喜色,他坐在小竹凳上沉声道。

“他还是不肯收手,这次又给了二十万两。

我始终担心,此不义之财,恐带来祸患。

姐,要不你写封信去劝劝他吧。

你们当年亦有情在,何必呢,鸣儿总要有个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