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帘子闻声掀开,肌肤黝黑瘦削的敖广春敏捷地跳下车,大步流星冲上了台阶,伸手就去捂他娘的嘴,嘴里低声求饶。
“娘,我回来是有急事……咱进去说!进去说哈?”
骤然看到昔日白胖的儿子成了这猴样,宁远侯老夫人眼眶都热了:这混账玩意,一看就吃了不少苦!
嘴里老夫人却不依不饶,一把拍开儿子的手反手拎起儿子的耳朵就往门里拖:“你跟我进来!”
远处的围观人群看在眼里,发出阵阵哄笑。
这一幕他们太熟悉了:从前敖广春在外头胡闹完了,也是这样被老侯夫人教训的。
没想到一段时间不见,敖公子人是黑了瘦了,待遇却一点没变。
大门一关,里面自然是另一个世界。
老侯夫人拉着敖广春就去了自己院子。
经年老嬷嬷负责把门,老侯夫人黑着脸问:“你怎么回来了?可是当了逃兵?你给我跪下!”
敖广春叫起了撞天屈:“娘!我这是奉命进来的……”
随着敖广春的一番讲述,老侯夫人听得眼睛都瞪大了。
自己那个草包儿子,才去了傅家军多久呢,这就比武进了全卒前三十了?!
正好老嬷嬷拿了厚实的冬衣进来,让敖广春替换。
敖广春接了衣裳要去里间,却被老侯夫人叫住:“就在这里换,我是娘,我还不能看?”
敖广春扭扭捏捏:“儿大避母……”
随着老侯夫人一记踢臀脚,老老实实现场换衣裳。
等敖广春去了衣裳,只剩一条犊鼻裤时,老侯夫人再也忍不住,掉下了眼泪来。
这混帐孩子,一身白胖的虚膘都没了踪影,浑身上下黝黑紧实,竟然也有肌肉块了。
瞧着确实是努力训练过的样子。
等敖广春换好了衣裳回头时,却对上了老侯夫人和贴身嬷嬷的两双泪眼。
敖广春呆了呆:“怎么了这是?还看哭了?”
老侯夫人拿帕子擦了擦眼泪,让老嬷嬷又去守门,这才问:“你说说,你们将军让你回来是干什么的?”
敖广春这才想起将军的嘱咐:“我们将军说了,让在京城搜罗一些绣好的好料子,不拘什么价钱,他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