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本就知晓来了几个宛城的斥候,正准备与他们相见,没料到他们如此热情。待斥候们跑到跟前,马超上前一步。斥侯们当即拜倒在地,激动地说道:“天将军,真的是您啊!早些年您在董公麾下的时候,我们就曾见识过您的神威。这一晃眼,几年过去了,将军您还是这般风采照人。”马超轻轻一笑,说道:“都起来吧。你们既是宛城的部队,也是西凉军中的旧人。我与你们少主情同手足,不必如此多礼。今日既然这么巧遇上了我,那我就不用专门派人去通知张绣了。你们回去告诉张绣,我此次征战淮南袁术,特地绕路来到宛城,就是为了与他相见,叙一叙旧情。我们暂且不进宛城,会在城外 20 里驻扎,以免引起宛城百姓恐慌。让他前来与我相会。”众斥候齐声应道:“是!”无不遵从。马超又令人拿来酒肉赏赐给他们,让他们饱餐一顿后随他们到达宛城才让他们离开。
在如今的宛城里,军务事宜几乎是张绣在全权把控。他的叔父张济,在中原腹地经营多年,所率领的乃是一支精悍的骑兵队伍。这支骑兵,就像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宝剑,在贾诩这位智谋超群的谋士指引下,于宛城之地牢牢扎根,稳如泰山,令周边势力不敢轻易觊觎。
张济,本就不是那胸怀雄心壮志、意图逐鹿天下之人。自从打下宛城之后,他便沉醉于这来之不易的安稳生活,开始享受起荣华富贵来。尤其是新娶了娇妻邹氏之后,更是深陷于温柔乡中,每日里不是美酒佳肴相伴,就是与佳人寻欢作乐,完全忘却了往昔征战的艰辛。岁月流转,那些早年在战场上留下的暗伤,在这毫无节制的酒色侵蚀下,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开始疯狂地破坏他的身体。日积月累之下,他的身体状况愈发糟糕,已大不如前。就在前些日子,一场大病突如其来,将他彻底击垮,如今只能卧床休整。
在这种情况下,宛城的军务重担便毫无保留地落在了张绣和贾诩的肩上。贾诩,此人智谋非凡,深谙明哲保身之术,在这乱世之中,宛如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莲,总是能巧妙地避开各种危险与纷争。
而张绣呢?他武艺高强,浑身散发着一种英勇无畏的气质。早年他跟随马超南征北战,在那硝烟弥漫的战场上,他经历了无数次血与火的洗礼,从一个青涩的少年逐渐成长为一位颇具韬略的将领。在马超身边,他学会了如何排兵布阵,如何洞察敌军的弱点,如何在困境中寻找生机。这些宝贵的经验,如同璀璨的明珠,镶嵌在他的军事生涯中,让他在面对复杂的局势时能够游刃有余。
正因如此,即便张济倒下,宛城这座军事堡垒依旧坚如磐石,没有丝毫动摇。这里面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张济对张绣的培养与信任。张济并无亲生后代,张绣作为他嫡亲的侄子,自来到他身边后,就被张济当作接班人来悉心培养。他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军事经验传授给张绣,带着他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看着他一点点成长。而张绣也没有辜负叔父的期望,他用自己的实力赢得了军中将领们的尊重与信服。这些将领们都亲眼目睹了张绣跟随马超征战多年的英勇事迹,深知他的能力与为人,对这个少主心悦诚服。所以,在权力交接的过程中,宛城并没有出现任何混乱的局面。
然而,若要说有什么因素影响了宛城军队的士气,那便是那萦绕在士兵们心头的思乡之情了。这些西凉兵将们,当年为了活命,跟随张济一同南下。时光荏苒,如今距离他们跟随张济跟随董卓进京,已经过去了三四年之久。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他们远离家乡,在异地他乡为了生存而战。每一个月圆之夜,每一个佳节时分,那浓浓的乡愁就如同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他们的心灵。他们思念着西凉那广袤无垠的草原,思念着家中的亲人,思念着故乡的一草一木。这种思乡之情,就像一团挥之不去的阴霾,笼罩在宛城军队的上空。
远方有大军过境,在这乱世之中,又怎会不被察觉呢?宛城就像一只警惕的猎豹,早早地就发现了大军压境的迹象。在那一批被带去见马超的斥候尚未返回之时,整个宛城就已经如临大敌,全城进入了高度戒备状态。
对于张绣来说,这些年宛城相对平和,四万多骑兵的突然出现,像是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巨石,打破了原有的平静,让他原本有些枯燥的生活瞬间紧张起来。这突如其来的大军,既让张绣满心担忧,又在他心底燃起了一丝兴奋。他与贾诩登上城头,目光凝重地望着远方那逐渐逼近的大军,眉头紧皱。
这些年在宛城,日子过得安稳平静,可张绣却总觉得心中像是缺了一块。每日看着熟悉的城郭、平静的街巷,他的思绪却常常飘回到在西凉的那段热血时光。
在西凉的日子,那是怎样的一种惊心动魄!与将军一起并肩作战,对抗东羌的勇猛战士,每一次冲锋都像是与死神共舞;面对匈奴的铁骑,那漫天的尘土和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如同噩梦,却也是他们展现英勇的舞台。那时的生活,就像一团燃烧的火焰,热烈而危险,每一刻都充满了挑战和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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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们的脸庞在张绣的记忆中是如此清晰。他们在战场上相互扶持,用后背为彼此抵挡敌人的刀枪。一起分享胜利的喜悦,也一同承受失败的痛苦。那种生死与共的情谊,是在这安稳的宛城中再也无法寻到的。
如今的生活,虽然衣食无忧,没有了战争的威胁,但对张绣来说,却好似一潭死水,寡淡无味得让他有些厌倦。他渴望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怀念曾经与兄弟们共同书写的传奇,那才是他心中真正向往的生活。这突然出现的四万多大军,仿佛是命运之神向他抛出的一个契机,让他久已平静的心湖泛起了久违的波澜。
张绣开口道:“文和先生,这突然出现的四万多大军,朝着宛城而来,却不知他们是何意图?我们宛城的防务不知能否应对?”贾诩神色依旧冷静,他轻轻摇着手中的羽扇,缓缓说道:“少主莫慌,请放心。如今朝廷虽仍定都长安,名义上管辖幽并、凉以及京畿地带,看似幅员辽阔,可实际上呢?朝廷真正能有效管辖的或许只有京畿那一小块地方罢了。其他地方,各方势力俨然已成为一方诸侯,朝廷光是平衡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已经竭尽全力,哪还有余力来管我们?更何况,当下中原大地诸侯林立,我们宛城向来低调,不张扬不显山露水,朝廷哪有空闲兵力来对付我们?所以,我料想这大军的目标并非是宛城,少主且稍安勿躁,稍等片刻便会知晓缘由。即便他们真的是冲着宛城而来,我们也无需惧怕。这些年在主公的精心治理下,宛城的城墙多次进行维护修缮,如今宛城已然是一座固若金汤的军事重镇。更何况,我们还有精锐的骑兵,有何可惧这四五万大军呢?”张绣听了贾诩的分析,心中稍安,目光紧紧盯着远方那气势汹汹的大军,只等对方有所行动,却不想大军在离城二十里外停了下来。
直到大军行至距离宛城二十里地之外的一片开阔地,马超才勒住缰绳,下令大军就此驻扎。此时,阳光洒在战士们的铠甲上,折射出阵阵寒光。马超转头看向跟在身旁的那队斥候,眼中闪过一丝郑重,随即将他们召集过来。
这些斥候个个都是久经沙场之人,马超一一叮嘱后,才让他们朝着宛城的方向奔去,传达自己到来的消息。那几名斥候得令后,快马加鞭,满心欢喜地往宛城疾驰而去。
此时的宛城仿若一只警惕的巨兽,城墙高大而坚固,在阳光下泛着冷峻的光。城门紧紧关闭,周围一片肃杀之气。守城的将士们如临大敌,目光如炬地注视着城外的动静。
斥候们很快来到城下,为首的那名斥候深吸一口气,高声喊道:“开城门,开城门,我有紧急军务!”声音在城墙上空回荡。守城之将士听闻,立刻警觉起来,大声回应道:“少主此刻便在城头,你等有何军务,速速报来!”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城楼下的斥候们勒住缰绳,为首的一位斥候迅速翻身下马,他朝着城楼上的守军双手拢在嘴边,竭尽全力高声喊道:“莫要惊慌!莫要惊慌!远处大军是友军,打开城门便是。”那声音高亢嘹亮,在空气中形成阵阵音波,试图穿透城墙上方紧张凝重的氛围。
城楼上的守将听闻,神色愈发严峻,他眉头紧皱,双眼如鹰隼般紧紧盯着城外,不敢有丝毫懈怠。他大声回应道:“什么友军敌军?这般大军压境,气势汹汹仿若乌云蔽日,我们怎敢轻易开门?休要多言,放下吊篮,调几人上来,向少主仔细禀报。”
随着守将一声令下,城墙上的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巨大的绞车缓缓转动,粗重的绳索带动着吊篮缓缓从城墙上放下。吊篮晃晃悠悠地降到地面,几个斥候互望一眼,便迅速有序地爬进吊篮。城墙上的士兵们齐心协力,喊着号子拉动绳索,吊篮在城墙粗糙的石壁上磕碰着缓缓上升。待吊篮到达城头,斥候们鱼贯而出。其中一位斥候满脸焦急,眼神急切地在城楼上搜寻,同时大声呼喊:“少主何在?少主何在?快带我见他。”周围的兵士见此情形,深知事情紧急,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在前方引路,带着斥候向着城楼内张绣所在之处疾步而去。
马超本就知晓来了几个宛城的斥候,正准备与他们相见,没料到他们如此热情。待斥候们跑到跟前,马超上前一步。斥侯们当即拜倒在地,激动地说道:“天将军,真的是您啊!早些年您在董公麾下的时候,我们就曾见识过您的神威。这一晃眼,几年过去了,将军您还是这般风采照人。”马超轻轻一笑,说道:“都起来吧。你们既是宛城的部队,也是西凉军中的旧人。我与你们少主情同手足,不必如此多礼。今日既然这么巧遇上了我,那我就不用专门派人去通知张绣了。你们回去告诉张绣,我此次征战淮南袁术,特地绕路来到宛城,就是为了与他相见,叙一叙旧情。我们暂且不进宛城,会在城外 20 里驻扎,以免引起宛城百姓恐慌。让他前来与我相会。”众斥候齐声应道:“是!”无不遵从。马超又令人拿来酒肉赏赐给他们,让他们饱餐一顿后随他们到达宛城才让他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