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黎嫚的记忆里,那天,骆子谦出现,带了戏剧性色彩,又自带了破折号属性。

他看起来不像刻意打扮过的。

白衬衣蓝领带黑西装,衣领上还有没来得及褪下的法徽,一脸威严肃冷的模样。

“骆哥刚出了庭?”宋轻羽媚眼挑着,故意揶揄。

“没错,”男人淡扫了她一眼,唇角扯了丝笑容:“还是去的京城的法庭,有点事。”

骆子谦轻描淡写的避过去,冲着随后进门的两位空乘人员:

“有劳,放这吧,一并代我谢过杜机长。”

“这是做什么?”

宋轻羽摸出根烟,熟练夹在指间,没点,只红唇淡扫了眼空乘带来的东西:磨豆机、咖啡豆、冲泡壶……

把好好一贵宾厅,整的和手工作坊式的?

骆子谦抿唇没回应,只冷眼看着宋轻羽指间的香烟,突然哼了一声,口气带了轻斥:

“少抽点吧,牙都看着泛黄了,形象搞砸了,小心礼宾司不要你。”

明明是人嘴,说出来的也算好话,却总是刺耳的很。

宋轻羽嗤了声:“以为自己乌鸦嘴呢?骆哥:以为你谁?关你屁事。”

男人冷哼一声不再搭理,只洗了手,弯下身子,开始认真处理着手里的咖啡豆。

随着磨豆机的轰鸣,咖啡豆醇香浓郁中泛着些苦涩味道,萦绕在贵宾室里。

黎嫚轻嗅着那味道。

脑海里,京城一处古色古香的四合院,男人认真的处理着咖啡豆,微笑和她说了句话:生活需要细品才有味道。

她有时候会刻意忽略记忆的力量。

属于童年的记忆,太过于惨不忍睹。黎嫚会把那段记忆选择性尘封,用潜意识来疗愈自己。

这让她学会了一套自我催眠的野生技巧,只适合她自己。

不管好的坏的。

但在某个刺激点出现时,她的尘封记忆,会被突然拉扯出来,血淋淋的被别人指指点点。

这会让黎嫚出现突发性害怕,伴随短暂应激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