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急得额头冒虚汗。
翟欢还以微笑。
祈善起身,一副受宠若惊之态。
他带来的人俱是清一色武胆武者,最低也是末流公士,最高是五等大夫, 郡府高薪供着的客卿。这间民宅已经被层层包围, 保证连一只蚊子都飞不出去,更遑论一个大活人!
“偶尔得见,喜爱不已。听闻先生途径孝城,这才冒犯登门,想求墨宝,只是底下人会错了意。若有不周到之处,还请先生见谅。”
最重要的是——
“屋外来了伙人,指名点姓要请郎君。”
老妇人急得想跺脚,但也清楚来者不善, 后门多半也有人堵着。只得听从祈善吩咐, 来人表示无妨:“祈先生多久出来都行。”
祈善冲他微微颔首, 算是打过招呼。
“仰慕先生丹青久已。”
刚将行囊打了结,屋外传来慌乱的脚步声,老妇人急切地道:“祈郎君,不好了——”
听祈善说他准备这两日离开孝城,郡守趁势提出要求,希望祈善能当场作画,了却他一桩心愿。若他愿意,重金奉上,祈善初时客气,直到看到侍女端上来的一盘金元宝。
祈善将视线转向主位上的四宝郡郡守。
祈善先给素商铲了屎,再收拾行囊。
“先生可否近前?”
“草民的丹青?”
他认识的那人,姓祈,名善,字元良,文心花押茶白色,相貌丰神俊朗,身姿清逸翛然,脾性矜持傲气,眼里揉不得一粒沙子,最不能容忍旁人以金钱践踏他的画作。
祈善迈入正厅,绕过屏风, 将厅内众人神情收入眼底。坐在上首的, 正是四宝郡郡守, 祈善老仇家。六张客席,五张陌生脸。看穿着打扮和年纪, 五人多半是孝城本地世家、名流名士,唯一的熟人便是翟乐的堂兄——翟欢。
说着从袖中掏出路过集市买的小鱼干。
郡守亲眼看着祈善的手与橘黄大猫的毛接触,祈善毫无反应,他才收敛异色,呵斥侍女看顾猫儿不利,惊吓贵客,让人将那只橘黄大猫带下去,邀请祈善入席落座。
厅内响起细小议论声。
<div class="contentadv"> 众人不解,郡守郑重其事邀请的贵客竟然是个陌生的平民文士, 看着也没什么特殊的。
管家惊愕, 似乎没想到祈善这么好说话。
“这事……”
“是,你又是哪家的?哪有请人连个拜帖都不送,这就是贵府教的规矩礼仪?”
二人又是一番客气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