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还有国玺，这玩意儿就是绑定的橙色神器，只有死亡才能掉落。揣着这么一个橙武，跑到哪里都没有用。想想褚无晦、祈不善、小林风，还有下午买的几十号人……

数月以来，有个问题始终困扰着她。

话说到这个份上，狸力已经不想留在这里了，谁知沈棠语出惊人，她用平淡仿佛谈论天气的口吻道：“我要你夫人作甚？代价没那么大，你只需要付出你的忠心，发自内心效忠，我兴许——真能让你愿望成真。”

正准备起身回去睡觉, 余光看到溪水一路向下游奔涌，一个强烈的念头不受控制地爬上心头——她要不要连夜跑路？祈不善两个谋划的事情，明显超出宅女该有的人设。

初识祈善, 她曾试探能不能将文心花押伪装成“一品上上”，祈善的回答暧昧而模糊。他没有回答能，也没有回答不能, 而是直言“一品上上”是圣人品、虚品，非诸侯不能拥有。

倘若狸力也能在武运加持下接触到了“天地之气”，顺利迈过那道门槛，那么她身怀“国玺”的事情便十拿九稳了。

她那时便有些怀疑, 但考虑到自身安危, 再加上她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 与其莽莽撞撞、打草惊蛇, 倒不如静待真相。于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也不去追根究底。

不，准确来说是没有品级。

狸力迟疑地顿了顿，抿唇补充。

狸力脚步一顿，下一秒又坚定迈出, 径自越过沈棠, 钻入树林，一阵窸窸窣窣动静过后, 溪边只剩沈棠一人。

“夜深人乏, 郎君早些安睡吧。”

“任何代价？”沈棠说得有些玩味儿。

是她作为穿越者出了BUG，导致文心花押没有字，还是说“无字”就是某种品级？

祈善这厮并非普通人，本身身怀大仇, 目的非常明确, 又是因为什么让他放缓自身脚步、让她跟着白嫖？实在是令人费解不已。

九品下下也好, 一品上上也罢。

恰巧是因为这样，反而让沈棠暗松了口气。相较于没有任何理由的善意, 有所图谋反而更让她安心，利益一致便是同盟。

在长久相处中, 沈棠也逐渐摸清一点——他们对自己没恶意, 甚至还“有求于她”。

谁能告诉她，国玺在哪里？

她为什么会有国玺？？？

这具身体究竟有什么秘密？？？

“麻烦啊——”

只是——

“抽刀断水……淦, 老子附庸风雅念个诗都不行吗？”刚念四个字, 丹府文气迅速消耗让沈棠闭了嘴, 这个世界对话痨实在太不友好。她郁闷打了半个时辰的水漂才平复心绪。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无聊发呆——啧，这年头说真话都没人信。

“除了夫人，任何代价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