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与他投缘,自小一块儿玩到大、互相扶持的,却只有一个翟乐。若翟乐心有所属,他不会拿翟乐婚事当筹码。翟乐不止是他的弟弟,某种程度也算是他养大的“儿子”。
他的未婚妻子着实没有翟乐以为的那么好欺负,再说了,赵氏三娘这么多年也没传出跋扈嚣张的恶名——除了小时候盯着翟乐打小报告,但这事儿也真不怪女方。
<div class="contentadv"> 谁让翟乐皮实欠揍,祸害人家辛苦养的花、养的鱼、栽的树,被揍一点不冤枉。
这会儿想这些还太早了。
倘若翟乐跟赵氏三娘订了婚约,这会让未来堂嫂为难,毕竟在讲究门第家世的环境下,宗妇出身还不如二房,难免会惹来流言蜚语。
尽己所能,做些什么吧。
谁知——
翟欢:“你不知道她一直很喜欢你吗?”
翟欢道:“可为兄希望你接受。”
昨夜出现的巨型龙影明显不是辛国那块国玺,倘若辛国还有这般强盛国运,郑乔怎么会一路上碰不到像样的抵抗?辛国灭国也不会这么利索了。思及此,翟欢胸腔心动一瞬。
翟乐是对自己婚事有想法,也有偏好的类型,但真正谈婚论嫁的话,个人喜好反而没有其他条件来得重要。横竖都是盲婚哑嫁,只要新婚夫妇用心经营,结果都大差不差。
见翟乐说得这般痛快,轮到翟欢怔愣了。他不由得十分严肃地强调,生怕翟乐不懂:“但是阿乐,如果你已经有中意的人选,那便告诉为兄,巽南赵氏那边不用管。结亲又不是两家结仇,事情不成也是缘分不够……”
说罢又顿了一顿。
说话的青年长相俊美阴柔,混杂了超脱性别的惊人之美,秾丽无双。论相貌,天底下怕是找不出几个比他还优秀的,但面相中带着天然的讥诮刻薄。美则美矣,令人不敢亲近。
自己没命还好,就怕连累家人。
故土的烂账不比西北这边好多少。
为了帮衬兄弟,大房伯父还将翟乐接过去,吃穿用度也是比照着堂兄翟欢的份例。
“再者, 也实在不般配。”
翟乐没有苦恼多久便将事情放到一边。
翟乐:“未过门的阿嫂怎么办?”
翟乐撇嘴:“不然还能什么印象?”
翟乐一打听才知赵家三娘跟长辈告状,说他这里不合规矩、那里不合礼法, 他真的气坏了!偏偏那位又太孱弱, 稍微大声都会将她吓得惊厥, 翟乐避之不及, 恨不得贴墙根走。
“啊?巽南赵氏的……那位行三的女郎?印象嘛, 是有点儿,就记得她柔柔弱弱的,刮来一阵风都能将她吹飞了。”翟乐还未意识过来,托腮回想大半天, 苦巴巴皱着脸, 只记得那位女郎非常爱哭,还喜欢告状, “……她还害得我被阿爹阿娘好一通骂……”
翟乐这一支属于翟氏二房。
要知道到了他这年纪,即便他不去主动了解,身边的同龄人偶尔也会谈及各家适龄未婚女子的情况,毕竟婚约对象可供选择的范围就这么大,提前做点功课也没坏处。
叔母还让翟欢帮着旁敲侧击呢。
乌元觉得很淦!
这不是给她难堪吗?
他还真怕赵氏三娘对未来堂嫂说什么“你这么做不行、那么做违礼”,所以拒绝最好。
虽然在外游历非常自由,也没那么多条条框框的约束,除了堂兄几乎无人管他,但漂泊久了还是觉得家乡更好——或许在外人眼中“它”并不好,可正因如此,他才更要回去。
各地暴乱也就罢了,怎么庚国那俩疯子也跳出来给国主郑乔添堵?郑乔不好受,他们底下这些臣子就更不好受,胜似颈侧悬剑。
翟欢苦笑不言。
翟乐听了脑袋都大了。
翟乐唇角的微笑还未维持多久,便又听自家堂兄谈起:“巽南赵氏家的嫡女, 你可还记得?”
他还长得可爱,谁会不喜欢?
相反,婚后不好好经营的,即便婚前再怎么看对眼,最后也会是一堆烂摊子。这是翟乐从一堆坊市话本得出的“婚恋经验”。
倘若让乌元知道他费尽心机放出去的造势流言给旁人做了嫁衣,不知是何种心情。
唉,他还是比较喜欢能打的。
翟乐道:“嗯,好。”
暗道运气不好,早知如此,早早报病假在家躲着,也好过面临狂风暴雨的摧残。
结果,孝城真出现巨龙幻影。
赵氏三娘不仅没笑还哭了。
以翟乐对那位赵氏三娘的了解……
翟欢亲自登门表达他对这桩婚事的坚定态度,坦言家世如何无妨、容貌如何也无妨。
他这话不是自卑自贬,而是大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