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廉对沈棠小郎君印象挺好的。
还有啥不满的?
沈棠指着自己的脸:“也长这样?”
少冲非常依赖蛮力,而沈棠会耍阴招。
殊不知顾池内心已经掀起惊涛骇浪。
沈棠断然否决:“不是我!”
少冲瓮声瓮气道:“不要,她打我!”
问道:“你觉得像吗?”
晁廉只觉得今日的义弟非常反常。
“那叫什么?”
被控诉的沈棠:“???”
据少冲描述,他还踩了少冲买的零嘴。
一天之中,最开心最期待的便是带着银钱出门,大家伙儿也不担心他会走丢,但数月前的一次,失踪了三天。在崖下找到他,被露水打湿成了落汤鸡,宝贝钱袋不翼而飞。
少冲瘪了瘪嘴,闷声不吭。
“真的吗?”
“我不认识你,也没骗过谁的银子……”
“你啊——”抬手弹灰,捡掉发间夹着的枯草, 又给少冲将沾着灰尘的脸颊擦干净。
看废墟情况,起火时间应该就隔半天。
不是不肯相信自家兄弟,而是沈郎怎么看家境都不错,坑骗义弟那点儿碎银做什么?
少冲点点头:“嗯!”
也有闲工夫应付晁廉,他故作谦逊实则骄傲地闭着眼睛撒谎:“我家郎主的确是文心文士,只是他(or她)自幼喜欢舞刀弄枪,寒暑不辍、勤学苦练,如今才略有小成。”
下一秒,差点儿被自己口水呛到。
天!
好大一口黑锅!
沈棠非得问个清楚。
少冲不肯回答了。
这个问题问得鞭辟入里。
少冲毕竟还是稚童的心性, 最喜欢甜食和小玩具, 但大哥担心他吃太多吃出问题, 耳提面命, 还限制每日数量。少冲倒是听话, 吃完今天的就眼巴巴盼着明天的。
晁廉问:“沈郎不是文心文士吗?”
她抓住机会将一张帕子丢向少冲的面门,趁着后者视线受阻的瞬间,抬脚往他小腹就是毫不留情的一踹。少冲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在停下来,本就狼狈的他, 越发灰头土脸。
文心文士跟普通人比较是很能打,可跟专精此道的武胆武者相比,只有被血虐的份!
哪怕自家义弟还没发狂、也未动用武胆之力,那也不是文心文士的身子骨能硬抗的!
晁廉故意拉着脸, 语气阴沉问看天看地究竟是心虚不看他的义弟:“静平, 为什么要打人?打人,特别是不打一声招呼就打人是非常不对的事情!为兄平日这么教你的?”
只有沈棠“追根究底”。
怕被发现行踪呗。
晁廉大兄弟,后半句完全没必要说啊!
毫无预兆偷袭谁……
烧毁寨子也好解释。
晁廉正欲说一句“十三不能吃来历不明的东西”,奈何自家义弟跟他默契为零,不仅吃了,还吃得津津有味,嚼得一侧腮帮子一鼓一鼓,眉眼也跟着肉眼可见地舒展开来。
晁廉道:“的确如此,你口中的‘沈大’是一位女娇娥,但沈郎是货真价实的男儿啊。”
沈·感觉莫名其妙·棠:“……”
哦,打劫的税银和刚穿越摸尸体遗产不算,想她沈棠当垆卖酒,卖大饼卖青梅卖饴糖,哪个顾客不说句物美价廉?似她这般揣着良心做生意的商贩已经不多,她犯得着骗?
另一厢,晁廉却似想起了什么东西。
“大!你叫大!”
沈棠:“……”
其中有几个还是一样的。
听着十分有道理!
谷仁听说此处发生的事情,命人备了厚礼道歉,看着没什么架子,好似一个普普通通给家中熊孩子兜底的大家长。
有少冲这样不省心的义弟, 谁都会心老。
作为武胆武者, 他自然知道没有天赋, 怎么“寒暑不辍、勤学苦练”,收获也是极其有限的——沈郎能跟义弟打个有来有往,这就不是“努力”二字能完全概括得了的。
再者, 此事也的确是自家义弟做得不对。
听沈棠“撒谎”,他气冲冲又掷地有声地道:“撒谎是会尿床的!你今天晚上会尿床的!”
这还不简单嘛……
“你回答嘛,回答了,这些都是你的。”
那个少年郎对少冲很有敌意。
晁廉倒吸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