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的时候——
斥候的回复惊呆众人。
因为几位先生都站在高处,也正在往更高处走,站得越高人越少,互相结识的几率自然大。那些普通百姓、被困在后宅的女子,受约束一直待在低洼处,犹如“井底之蛙”。
“这个问题啊,我也无法回答。”
驻守孝城的叛军撤了,但四宝郡仍有其他地方沦陷——蚊子再小也是肉,收回这些地方也算是功劳一桩。于是,重新打起精神!其余叛军可没有公西仇坐镇,也没那么多精锐挡路,联盟军自然是一路高歌猛进,多少也冲散了失利带来的阴云。
沈棠见她一副头发都要愁光的纠结表情, 哈哈大笑着道:“小林风啊, 你可真是块活宝贝。咱们跟公西仇隔了那么——远,未来未必会有交集,更遑论是对立了……你早早就发愁‘忠义两全’这个难题,唉, 早了早了!”
公西仇正准备翻一个身让自己晒得更均匀,敏锐感觉到什么,猛地坐起身。
哪些可以利用, 哪些敬而远之。
秦礼却在此时想到了一种可能。
自己刷自己经验,她能有什么想法?紧跟着,林风下一句让她意识到自己产生误会了。
他挑眉。
驻扎孝城的叛军正在撤兵。
现在有人站出来戳破这层窗户纸……
前方几路斥候快马加鞭奔来。
还是这么大的动静!
当即,公西仇就变了脸色。
斥候回答笃定:“是。”
公西仇懒洋洋侧躺在装满粮草的辎重车上,手指灵巧地编着一根不知哪里拽来的野草,哼着不知名的野调,一只活灵活现的蚂蚱在他手中诞生。他道:“追上那就打。”
不过,有一点林风是听懂了——自家郎君对此事态度没有她以为的忌讳。于是,林风鼓起勇气,她想听听沈棠的意见:“倘若此事发生在郎君身上,郎君会怎么做呢?”
现在还不是自己吓自己的时候, 只是有这么一个猜测,但又不是铁板钉钉的事实。再说,彘王叛军真拿到了国玺,最头疼的人该是郑乔。正值用人之际,郑乔也不会拿自己怎么样……如此想,他狂跳的心脏平稳许多。
沈棠:“???”
顾池脸色不善,沈棠碰了个软钉子。
林风默不作声地琢磨这话的意思。
大陆这么大,为何这些人不是相识、故交便是听说过彼此、神交已久呢?明明是天南地北的几个人!若他们是普通百姓,恐怕临近村落也会不相识……如此, 她明白了。
他那位神神秘秘、同母异父的兄长!
不知为何——
一路上也碰到了几支小规模的叛军。
惹得众人精神紧绷,联盟军饱受骚扰之苦, 草木皆兵, 走走停停, 脚程极其缓慢。
大军全速前进!
联盟军追赶了整整两日,愣是没咬上人家屁股!再加上联盟军素质参差不一,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跟得上如此高强度的行军。一时间,阵型竟越来越松散,还有人掉队了。
联盟军修整了一日半,重新向孝城城下逼近。鉴于公西仇给他们带来的心理阴影太大, 他们对沈棠的态度也越发热情起来,毕竟还指望沈棠挺身而出,牵制公西仇呢。
只是——
林风惊讶:“郎君也不能?”
吴贤盟主问:“有何消息?”
她反而一脸严肃地道:“会有的。”
分明是大军疾行时的军阵言灵。
康时一听这话,神经都紧绷了。
公西仇一副“这能算是大事”的表情,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傲慢道:“气势正盛?呵,气势冒火都给它熄了!你且到一边去,挡我光了。义父那边有消息了再告诉我。”
还有人也想到了这点。
公西仇闭眼感知一番。
秦礼也看出他的情绪,出言宽慰,吴贤盟主摆摆手:“罢了罢了,我无事。”
林风仍旧不解:“随心而为?”
他们就更加愁了。
众人纷纷应和。
康时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这道言灵不仅无害,甚至是有益于数万大军的。普通人感觉气血沸腾,浑身上下充盈着使不完的劲儿,武胆武者则感知丹府武胆变得活跃狂热,武气源源不断从丹府滚向四肢百骸,好似大冷天浸泡在暖烘烘的热泉,全身筋骨都舒服得张开!忍不住发出舒服喟叹。
他们猜测彘王派重兵去搞孝城, 是为了孝城那块突然现身的国玺,他们在座有些人也是奔着这玩意儿来的——只是郑乔还未彻底倒台,谁也不好将此事摆在台面上说。
顾池:“……”
老将军听闻消息皱眉,正欲下令让公西仇去断后迎敌,结果被幕僚使者抬手拦下。
吴贤盟主镇定自若,声音浑厚稳重道:“是与不是,追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