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池几人面上仍不赞同。
当下世道,庶民多是春耕秋收,丰收的时候稍微过得好点,漫长冬天下来又穷了,穷到连种苗都买不起、守不住的程度。
收集上来的数据也相对真实。
<div class="contentadv"> 沈棠内心估算了一下:“尽量在年前办完此事,过年的时候再将田地‘租’给庶民,租赁数目根据每家男丁和女丁数量、年岁为主……哦,说起这,还得重新登记人口。”
原本是想让褚曜干的。
若在沈棠手中反而会好点。
穷苦人家,能省则省。
回头出了啥事儿要查账……
让康时带着林风负责此事。
沈棠的心声一向是又快又急又多又复杂,成堆废话之中掺杂一两句重要信息,饶是顾池也不能完全捋清楚她究竟说了什么。
顾池嘴角抽了抽。
“卧槽——地动了吗?”
“这么说, 我的办法可以用了?”
不然哪有地方安置那么多流民?
沈棠愁得双手抱脸,顾池又问:“没收来的田地,主公打算如何处置?分还是……”
也或许, 是主公有特殊之处。
再者, 采用这个便捷的记账方法也是造福自己, 享受了好处就行,何必刨根究底这法子的发源地呢?顾池将先前的算数内容改了过来,让沈棠更直观看到目前的缺口。
只要思想不滑坡, 办法总比困难多,沈棠将竹片之间的间隙当做表格的“竖”,再用刻刀画出“横”, 最后就是简易的竹简表格。
眼下只是小利,未来才是长远。
沈棠道:“这个回头开会再商议吧,倘若家中有武胆武者务农的,可以多租赁。”
不是丢去开垦荒田、修筑城墙建筑就是舂米劳改,为浮姑城的建设添砖加瓦。
沈棠随便扒拉一顿飧食,算是吃过,继续开工干活。主要还是核查明天要处理的犯人,虽说他们罪大恶极,没几个干净,但不排除真有清水出芙蓉,出淤泥而不染的。
继续下去,她怕是要英年早秃。
一个个翘首,眼巴巴盼着。
还有一部分罪不至死,沈棠准备将他们丢去修补城墙或者舂米,如果给脸不要脸,不安分还想搞事情,那就杀了!
还有一些无辜女眷,例如没行恶却被强抢的妾室以及她们所出的子嗣……
分是不可能分的。
随便抓一个都是背着债的。
但考虑到褚曜那一头灰白的头发,早年又吃了那么多苦,怕身体还未养好遭不住,便让康时顶上了。他年轻,能熬夜。
浮姑城庶民现在都穷。
沈棠眼睛biu得亮好几度。
沈棠表情一僵:“哈?”
而且还是迫在眉睫。
利息太低也不怕被借到破产?
插入一个数字也不容易被发现。
越看越生气、越看越冒火!
这件事情交给顾池是最好的。
白天沈棠在高台大杀四方,晚上为着卷宗累死累活,她感觉人生都灰暗了,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能堆到天花板的政务,闭上眼睛自己在政务的海洋遭受非人毒打。
嘤嘤嘤(╥╯^╰╥)
沈棠光是想想这个工作量就眼眶干涩、头昏目眩,招了一只青鸟飞给康时。
治所还放出消息,待户籍重新制作完毕,他们就能有地耕种,田税也相当低。
全靠一个字一个字去记录——诸如,XX年XX日, 浮姑城XX处田X顷X亩, 税XX石;或者XX年XX日,浮姑城XX处X户X人, 税XX——那得搞到何年何月?
写得人累, 看得人累。
说啥来啥。
收成好就多收一点。
不搞记账改革,根本对不起她头顶锃光瓦亮的女主光环!搞好了, 幸福你我他!
顾池:“……”
开垦荒田势在必行。
顾池又问:“男丁女丁租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