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将军这是从什么泥巴地打滚回来吗?还是出门狩猎踩空摔泥坑了?他的眼神过于直白, 看得赵奉也跟着紧张起来,最后还是顾池出来打圆场才将这桩插曲揭了过去。
徐解看看营帐门口方向又看看赵奉。
听顾池如此诚挚地夸赞自个儿的同僚,徐解嘴角抽动,一时无言以对……
“文注这是?”
赵奉笑骂道:“去干你自己的事情去,要真这么闲的话再多操练操练……”
好半晌才弄清楚赵奉帮沈棠都干了什么,一时不知该惊叹赵奉竟然也有这样的好脾气,还是咋舌沈君有这胆色让十二等左更干这事儿。最重要的是, 自家主公知道了还不心疼得抹泪?
心腹属官:“……”
要求标准相对也会更高。
心腹属官急忙告退。
徐解:“???”
徐解笑道:“你家将军又去狩猎了?”
徐解彻底放下了戒备。
沈棠也算是赵奉的一个墙头了。
怎么会被安排在这里?
顾池似乎没听出来徐解话中之言,敬佩地赞道:“赵将军练兵有方,意志坚定,吾辈所不及。每日勤耕不辍,以身作则,与帐下兵卒同吃同睡同住,令人倾佩得很。”
酒香在口齿间蔓延。
正要咽下, 帐篷被人猛地打开,紧跟着粗犷熟悉的声音传来:“文注何时来的?”
“酒?”
不消说,这就是赵奉的私属部曲了。
武胆武者平日里不多吃亏苦练,真到了战场就该吃敌人的杀招,人头落地了。
“文注有所不知, 沈君身边这些文心文士, 多也是如此。相较于利益,更注重心境品格,倘若沈君真是小人,他们也不可能如此死心塌地。”为爱发电更注重精神层次需求。
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
徐解闻此,问:“赵将军这般说,可见对这位沈君评价颇高,此人当真这么好?”
徐解亲自倒酒, 二人碰碗。
见了他也用不着这么激动吧?
嘴里那一口酒险些要喷出来。
待顾池离去,徐解才问赵奉:“将军这一身……从何处来?怎得这副模样?”
他笑意多了松快,直到目光落在酒坛上,便跟赵奉印证另一桩也是他最在意的事情:“赵将军,这些酒——当真对文心文士、武胆武者有增益?”
倒不是说赵奉不好,只是——
他道:“确有此事。”
直言安逸会消磨他的意志。
所幸他涵养好、定力强,硬生生忍了下来, 又急匆匆咽下去,呛了一口酒水。
点头。
便跟他的私属部曲在西南角扎营。
要说“挟恩图报”, 这是没有的。
徐解起身送别。
又问顾池:“望潮酒量如何?”
他是跟着沈棠一路来河尹的。
还别说,还真有增益呢。
徐解一抬头。
顾池谦逊道:“尚可。”
顾池在营地这边也算是熟面孔了。
他下意识将余光挪到顾池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