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郡守的心腹。
事情也未严重到这种地步,只是去永固关那边试探,又不是跑过去开战撕破脸……但自家主公好意,褚曜也只能受着。
如此,新郡守竟也不怒?
他心下打着鼓。
陇舞郡的军权掌握在他们手中。
半日两个饼子的报酬,当下可是无人能抵抗的高薪!青壮劳力被安排着去干活儿,女眷或者体弱的老人,则待在后方干其他事儿,例如缝制冬衣,例如——
在一伙儿手艺精湛的基建狂魔的修缮下,治所汝爻每日都有大变化。特别是沈棠这会儿还不差钱不差粮,招募周遭流民加入建设的脚步一刻也不停,队伍逐日壮大。
跟其他暴利行业相比,赚得是不多,但胜在细水流长,营收稳定。
他们本就被捆缚双手双脚,胸口以下被埋入涂满金汁的土坑,忍冻挨饿两三天。
难得的,褚曜戴上佩剑。
莫名有些心累_(:з)∠)_
他挥手示意被吓得连话都忘了怎么说的小卒,在自己位置落座,端正跽坐。
得知没有问题才放心下了城楼,回到后方营地,还未凑近主营便听到主帐方向传来一阵叽叽喳喳的响声。他淡然地掀开厚重帘子,几张熟面孔还在扯掰。
死了一个就重新栽进去一个。
还是戴着限量灰白发的儒侠!
试毒无误才开始小酌。
信使不知信函的内容,但也知道主簿的脾性,肯定没写啥好内容。
前脚刚落地,后脚有信使过来。
当即笑开颜,谦逊道:“这是我等应该的!主簿,定要严查这几个小子!”
主簿何尝没想过这点?
“这就要看新郡守会不会做人了。”
主簿:“……”
按照场面话回答,挑不出错。
沈棠将信函递给褚曜看看,信中并无冒犯之言,也没排斥或者不认可她这位郡守,但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
没浪费时间,褚曜收拾收拾,第二天便准备跟着信使出发去永固关。
几日过后——
揭开火漆,十行俱下。
因为无晦很久没这么喊她了。
沈棠头疼:“总不能撕破脸皮。”
几人没在这个话题停留很久。
只是——
看着几个平日打仗虎虎生风,抓他们处理军务就一个比一个跑得快的莽汉,主簿嘴角微抽,嘲道:“你们想得周全……”主簿这话落在几人耳中可不就是夸赞?
“方才修书一封,欲试探这位沈郡守的来意。且不管怎么样,只要不插手军营事物,又能提供军需粮草,未尝不可共存。”
褚曜:“……”
打开酒封,浓烈酒香弥漫。
见将军面色仍是不愉。
倒像是仗剑天涯的儒侠。
“……这、这好吧。”
沈棠骑在摩托背上,冲着欢呼的庶民招了招手,一路招摇着回了官署——经过这些日子的修缮整理,勉强有个落脚的屋子。
随着头皮被扯下或被人用刀子割下,这些马匪的惨叫声也是凄厉无比。
“真将咱们当冤大头了!”
(╯‵□′)╯︵┻━┻这小子跟沈君身边这么久,他就不能学点好吗?
粗鄙归粗鄙,但确实能精准表达内心情绪,不止是徐诠大吃一惊,连徐解也为沈君在陇舞郡的变化而心惊。转念一想又觉正常,君子仁慈不等同懦弱可欺。
猜测沈棠不怀好意,此举不管是为了拉拢关系还是讨好贿赂,他们不领情。
这个道理大家都懂,就是心里不舒坦,特别是坐在上首的将军。此人是前任陇舞郡郡守救下来的,可以说,若无前任郡守,这位将军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坐在上首的将军眉头皱得死紧,面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新郡守?”
褚曜道:“是永固关那边的回信。”
褚曜道:“敌意很明显。”
她最不能抵挡的就是祈善喊她“沈小郎君”,褚曜喊她“五郎”,他们一喊,她就头疼。沈棠道:“只是,为求稳妥,让文释跟守生跟着你吧,再带百号人。若他们有动手的意思,不用顾虑两边关系,干它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