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主将为避免十乌发疯搞事情,也为杜绝国玺落入十乌造成的后患,只能先下手为强,将危险扼杀在萌芽之中。
“是你吗?还是你的主公沈君?”
至于在哪里打仗,无所谓。
只看那沈君有无勇气单刀赴会。
褚曜面色微青,道:“不需要。”
这位不会也这么干吧?
但主将下一句就打消了他的猜测:“十乌那破地方别的没有,牛羊马匹多。”
褚曜太了解他这一套手段。
若只有他一人,他可以信。
这可是天上掉馅儿饼的好事情。
其实,褚曜确实受了委屈。
虞主簿先一怔,旋即明白了什么。
得知主将是发小之前,褚曜的计划可没有这么和平友好,他打算从虞主簿入手,过程稍微有那么点儿血腥,估计要血洗四成的守兵。可主将是发小……他就改了主意。
褚曜道:“主公会来的。”
褚曜道:“因为没有必要。”
所以,眼见为实。
“主公一来就能破局?”
“嗯,就你吧,你回去跟你主公报个信,就说你家功曹先生在永固关做客,跟故人叙旧。他不急着用人,可以等个三五月,回头一定让无晦完好回去。若是着急,烦请亲自上门。夺兵权,关键在于军心,且让吾辈看看,一黄口小儿凭什么敢放此豪言!”
最后还是咬牙领了命令。
只是拧眉沉思,视线扫过徐诠二人,回想二人方才的表情变化,便以老友聊天似的随意口吻,问褚曜:“有无需要?”
又好奇:“断饷,你们如何解决?”
仅凭褚曜一张嘴,难以信服。
吕绝道:“可……”
如果沈棠想要夺兵权的底气只是一块国玺的话,主将只能说很遗憾。
而死人,最能守口如瓶。
例如当年文心被换这么大的事情,除了少数几个亲历者,其余人根本不知道。
他哂笑了声,听得徐诠不痛快。
这柄剑对他而言就有害无利。
哪个国家没有一块国玺呢?
主将随手点了吕绝。
话题为什么切换这么快???
褚曜:“……”
直到父亲临终交代遗言,他才知发生过这么桩事情——当然,褚曜能瞒得天衣无缝,也跟主将粗心有关。他曾好奇发小为何不爱佩戴文心花押了,后者只是漠然道了句【怕你见了自卑】,主将被气得火冒三丈,紧跟着遣调边境,没精力多想。
褚曜吃惯苦,不觉得无法接受,神色如常,倒是徐诠有些食不下咽,抱怨:“这饼子硬得能将牙齿崩掉……呸,哪里还是人吃的。永固关断饷多时,就吃这个?”
毕竟从徐诠二人反应来看,他们对国玺一事知道不多,担心这俩会泄露机密。
这玩意儿在弱者手中便是原罪,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是阎王的邀帖,十乌知道只会更激动;搁在强者手中只是锦上添花的点缀。他以为褚曜不会迷信它。
吕绝一时茫然。
“那俩人……也算半个仇家吧?”
主将:“……”
主将不知褚曜怎么谋算,但一块国玺跑到永固关,关外便是十乌的地盘,他们觊觎国玺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但凡走漏一点儿消息,十乌还不连夜集结数十万兵马压境?用最多的兵力、最快的速度、最小的代价,在郑乔之流反应过来前夺走这块国玺。
此前也有类似的例子,守将被上司断了粮饷供应,将领为让部下吃饱肚子,便带着人隔三差五在境内劫掠庶民钱财。
“谁能担负得起后果?”
主将被这话逗笑:“不然呢?肚子饿了就要弄吃的。敌人的饭,吃着香!”
靠着打劫十乌能解决一时粮饷危机,却不是长久之策,陇舞郡也需要修生养息,若是个靠谱的郡守,当然是一桩好事。
褚曜神情却是波澜不惊。
见徐诠生得白净年纪还小。
“唯。”
不需要!
褚曜:“你就是最大的‘枝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