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过来还可怜公西仇。
“老子当然得管伱。”
彘王的这位王叔,虽整日沉迷酒色,但也有几把刷子,手握兵权,在宗室中也是说一不二的族老。他一辈子嚣张跋扈却有一点儿心结未解,他曾对他王兄,也就是上一任庚国国主的某个年轻后妃,一见钟情。但王兄死后,对方就在承康寺落发为尼。
十乌自诩世界中心的自大自负,北漠伏低做小、不断偷师学习据为己用的盗贼作风,多少都跟他们匮乏资源有关。被压制得越狠,一朝得势的反弹也只会更加厉害。
公西仇看着狼狈为奸的三人,忍不住在心中骂了几句,余光见义兄要去会“老相好”,他眼疾手快,吊儿郎当地上前,勾住对方的肩膀,道:“阿兄,你且等等我啊。”
他跟那些玩得来的纨绔子弟,莫说三人,再翻一倍也是有过的,滋味跟以往确实不同,感官刺激更重。公西仇难得开这个口,自己这个当义兄的,没道理拒绝。
公西仇背影一僵,冷哼道:“知道。”
山下还有巡逻,一有动静就支援。
便憋屈地熄了火。
白长这么大的高个儿,却是个只能看不能用的。公西仇喜欢在哪儿逛就在哪逛,只要危险发生能为自己保驾护航,就够了。彘王收起念头,与两位王叔相视一笑。
因此,带的人不多但胜在精锐,纵观庚国上下,无人能从他们手中伤到自己!
三日后,承康寺。
十乌攻城主力个个了傻眼。
承康寺说是寺庙,但毕竟是王室宗室女出家修行的地方,各处建筑都是比照宫室殿宇来的,假山流水,亭台楼阁,一应俱全。若不看穿着,还以为是在哪个奢靡行宫。
彘王也借此把柄威胁王太后。
为首的中年男人挥手示意免礼。他一副普通富家翁的装扮,看着不打眼,只是身躯肥硕,一张脸上堆满了油腻腻的肥肉,将那双本就不大的眼睛挤得只剩一条线。
说罢,二人相视一笑。
“你们自己去忙吧。”
彘王便释怀了。
(ω )
彘王挥了挥手。
人家只喜欢钱财。
义兄仍留着络腮胡。
公西仇心中哂笑嘲讽,恨不得将“奉恩”这个恶心的称呼塞回对方的嘴,面上却睁着无辜又好奇的眸,道:“这不实在无趣……回回都被招来侍驾,但回回都没事情干。”
没想到彘王这么莽。
只是长久的酒色掏空他的身体,身体比孝城那会儿削瘦,本来还算结实有型的肌肉被脂肪取而代之,连腹部肌肉也九九归一了。走路虚浮,浑然没有武者该有的模样。
今天难得长了一点点。
公西仇歪头道:“那,兄长带带我?”
彘王又有心折辱。
公西仇:“……那陇舞郡?”
对方回答:“或许是银样镴枪头。”
在十乌诸人眼中,他们的行为不算杀生,杀的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可鄙、低贱、肮脏却恬不知耻占据本属于他们富贵的窃贼。而且,这种思想并非少数人独有。
公西仇气得无意识鼓着腮帮子。
其下场, 怕只有与陇舞郡共存亡。
彘王有些纳闷。
收了钱财也没表现出太大的热情。
公西仇犹是不解:“被击碎的国境屏障怎么可能在短期内重造?即便能,也不足以抵挡十乌全力压境……”但,守住了终归是好事。他悬吊的心也能稍稍放下几分。
他道:“你可真大胆。”
最重要的是——
义兄抬手将公西仇的手拂开。
文士:“陇舞郡方面似乎早就收到了消息,坚壁清野,损失应该还能接受。”
“行,你跟为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