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咋舌:“这么大方啊?”
少年抿着唇不敢说。
那可是美事儿!
“啊……我去学……”
起初,人家可能会尽心尽力照顾她们孤儿寡母,但时间一长呢?迟早有一天会厌烦,甚至视他们为累赘。她不想女儿过早体会寄人篱下的苦,倒不如另寻他路。
刚清闲没一炷香时间,下人通传说宁师姐求见,他立马放下手上工作。
自己还是要寻个谋生的出路才行。
少年才知自己闹了乌龙。
徐解这边卡壳了一瞬,瞬间反应过来,羞恼道:“伱这小子是想讨打吗?”
徐解刚接掌徐氏的时候,一年到头又大半时间在外经营生意,夫人也不可能跟着他一起。他在外头碰见什么人,遇见什么事,自己一概不知。行商的,在外耐不住寂寞寻花问柳是常事,她一直担心徐解哪天给自己带回来个妹妹或者尚在襁褓的孩子……
徐解还未意识到女人的来意。
河尹郡在沈棠两年治理下,连着两年丰收,庶民家中储量充沛,目前也算是一块肥肉。既然是肥肉,谁都想咬一口。河尹目前的田地,名义上都是公家的,租赁给谁都行。沈棠还给他留下矿脉和遗弃的工坊……
女人说了打算,少年听得一愣一愣。
说完,又问女人:“宁师姐为何带着他?他这张脸看着不会、不会难受?”
徐解挑眉,但还是解释:“是同门师姐,少时有恩于我。此刻来投奔,自然要好好安顿人家。想来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难听话?不要相信那些嘴碎的东西……”
庆幸从未发生,十天半个月还能收到一封报平安的家书,让她吃了定心丸。
谁知,此时——
乍一听这事儿,再加上那些添油加醋的描绘,无异于闷头一棒。她想来旁敲侧击一下那对母女的身份,却没想到徐解连隐瞒的意思都没有,坦荡得她无言以对。
他命人整理出干净的客舍安顿三人,连夜送去适合守孝的衣裳吃食。担心照顾不周到,又另送白银黄金各百两,以及零碎的铜钱碎银,方便三人采购所需物资。
一想到糟心事,不由得露出愁色。
女人也没有推辞,全部收了下来。她很清楚,现在不是矜持的时候,孩子日后教育所需笔墨开销还大着呢。若为了面皮薄而让女儿节衣缩食吃苦,她哪里舍得呢?
还有——
紧跟着,师姐的声音清晰传入耳畔:“既然缺,那不妨我出仕于你,如何?”
又听徐解拿脸说事儿,气恼道:“我这张脸怎么了?生得歪瓜裂枣吓到人了?”
夫人面色尴尬。
徐解和女人都看向他,前者更是不悦地拧起了眉头:“什么不好?哪里不好?”
天海其他人也很心动。
总靠着徐文注接济也不是个办法。
徐解收留一对母女,又是送钱送粮送房子的事儿,隔天就传到后院夫人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