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喘着道:“也不算是……”
赵家小娘子小声道:“不是徭役。”
赵家小娘子擦了擦汗。
大大方便村镇庶民出行,也有利于他们售卖自家特产,互通有无,节省时间人力。
“几日不见,又沉了点儿。”她满意地掂量掂量侄儿,又将孩子还给奶娘,“东厨可有好酒好菜?若没有,让德叔跑一趟。今日贵客上门,需好生招待。先生,请进。”
赵奉知道女儿这是心疼自己。
此前治所遭劫,大部分建筑毁于一旦,现在这些房子都是之后重新规划修建的。
这条大道建得平坦宽阔,一路通畅,而陇舞境内春耕也完成得极好,并未耽误。
赵家小娘子轻咳:“是家……家里人说的。家中还有位亲戚曾去河尹经商,回来告诉说河尹少有徭役,即便有也会支付庶民等额钱粮,一些耗时漫长的重体力活儿,基本都是沈君帐下武者帮忙做好,剩下较为轻便的才由庶民参与,不耽误各家农活。”
她今日提前下值。
跟闻鸡起舞的她不同,那位先生懒散得很,总要催三催四才肯起。同行这些日子,她都要等对方等到日上三竿。简单用完朝食,青年文士才揉着惺忪睡眼过来。
庶民出的人丁都是各家劳动主力。
甚至能贴补家用,改善生活。
之后去城外军营点卯。
一回来,凑巧见赵家小娘子在简陋搭建的习武场舞抢,顿足欣赏,直到停下。她鼓掌:“好枪法,未曾见过,这是小郎家学?”
赵家小娘子初时还不懂,但阿父一直是她心目中的英雄,对方说什么自己就记什么。离家出走这阵子,沿路见多了乱世景象,隐约能体会阿父说那话时候的心情……
这里头也有自家阿父的功劳苦劳!
整齐划一,看得人舒坦。
少年是前任鲁下郡守之女。
正欲解释的少年诧异看她。
奶娘本想称呼“娘子”,见她身后侧还有两张陌生面孔,到嘴的称呼硬生生改成了“郎君”。小侄儿也热情张开双臂想她抱抱,谁能拒绝一只白胖人类幼崽的邀宠呢?
阿父却不觉得,甚至还笑呵呵告诉她说,这两年是他人生难得的平静日子:“战场杀人会比农田耕作更高贵吗?前者靠杀人养家糊口,后者靠耕作劳动果腹温饱。”
家中条件简陋,却丝毫没让青年二人感觉怠慢,德叔他们更是铆足劲儿招待,让面皮薄的赵家小娘子有些不好意思。
可惜什么?
可惜祈元良的主公各个薄命短寿!
青年文士也瞧她:“不是徭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