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视线投向她:“……吾曾闻,自古骄兵多致败,从来轻敌少成功。沈贼帐下或许真是卧虎藏龙……那日,我等与其伏兵交手,其帐下武者先不谈,文士值得警惕……”
赢了固然好,可若输了呢?
以沈棠那封檄文口气,自己怕再无东山再起可能,他可不认为对方会点到即止。
“这话,本将就不爱听了。什么叫‘骄兵多致败’?吾等何时成了骄兵?”那个主战的将领不耐烦地拧起了眉头,直觉苗淑在针对自己,而胞弟的死又跟苗淑无能有关,火气蹭得上来,“还未开战,你已丧了斗志,懦夫之辈还妄图动摇吾等军心,其心可诛!”
事实上,他现在处境还比沈棠差点。
“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不可取。”
万把人,秋丞还真不怕。
只是看着比往日更加沉默。
但也只能应急。
苗淑听到这个称呼,袖中的手暗暗攥紧,面上一片羞耻,不敢抬头,生怕看到其他同僚异样的眼神——秋丞此前从未在公开场合如此称呼自己,一向是以职位称呼。
无他,被沈棠摘走脑袋的九等五大夫是他的胞弟,骤然得知这一噩耗,他恨不得插上翅膀去砍了沈棠。其他人或许不想打这一仗,但他是坚定的主战派,斗志十足。
南玉县那批粮食也只能顶一时。
打仗的缺口可不是这点就能填满的。
黄烈。
众人将关系好的势力想了一圈。
沈棠想出兵也只能调拨万把人。
至少沈棠这边不缺粮。
吞并成功就能一口回满血。
他怕的是双方开战的后续问题。
此战,只许胜不许败!
思及此,秋丞不由得暗道晦气。
之后才是商讨如何防守,猜测沈棠从何处进犯,己方又该派谁去抵挡、镇守一方。
有赢就有输。
如何填,这成了难题。
整个过程,苗淑都不发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