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降职、或罚看守营门、或罚去徭役,再严重些就是罚军棍,打个半残逐出军营。
将人救出火坑却不管,与杀人无异!
这些人身世各有坎坷。
顾池:“……”
栾信摇头:“不会留。”
他还能怎么办?
自然是苦哈哈地接了差事。
没一会儿,吃瓜群众做鸟兽散。
要做,就要面面俱到。
这事儿很快传到休年假的众人耳中,他们意识到事情严重,顾不上手上的事儿,纷纷往军营赶去。一来就看到两位老将跟沈棠请罪,治军不严往大了说可是能上军棍的!
姜胜将他勾肩搭背的手拂开。
吃瓜群众闻言沉默,直到一人脑中萌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测,似是害怕被沈棠等人听到,夹着嗓子,窃窃私议道:“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里面的大人物就是那位沈君?”
栾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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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池:又给主公背了个锅。
他顿时笑靥如花,飘上前,勾肩搭背。
顾池眨眨眼:“为何是池?”
栾信:“主公不是交给你差事?”
气氛诡异沉默了好几息。
顾池竟是一人都不留。
一看,顿时魂飞胆裂。
待到了演武场,姜胜视线扫过一众刚执行完军棍的兵卒,眉眼间的玩味更浓,意味深长道:“今儿黄历,不宜婚嫁,宜出殡。”
或是父母买卖,或是被人略卖,或是家道中落牵连获罪,或是走投无路自卖自身,当然也有一小撮自甘堕落。沈棠有心处理,但积弊已久,她准备照着计划徐徐图之。
顾池收到信的时候,他就在身边,发生这么大事,不来凑个热闹也说不过去。至于他为什么会在顾池身边,纯粹是因为顾池这几天没事儿干就赖在他家,不胜其烦。
顾池还能不知道怎么办?
顾池:“先登这话,好似池妖言惑上,谄媚邀功……你就不能换个好听的说辞?”
她现在是脚丫子疼,脑阔子也疼。
另外,也能借着这次好好整顿军营。
众人脖子愈发冷飕飕。
点了外卖不说,还在门口打群架!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沈棠从不听什么求饶和告罪,她这里也从没什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犯了错就是犯了错,他们控制不住自己下半身,那就别怪上半身遭罪。
有胆大的小兵抬头看沈棠的脸。
全是要死的面相。
沈棠拍他肩膀:“你清闲。”
第五个新年的初四。
倘若是前者,尚有转圜余地。
吃瓜群众听得津津有味,深以为然。
不然的话——
沈棠对敌人冷酷果决,对内热情和善。军营演武场时常能看到她与各位都尉切磋的身影。即使是小兵向她行礼也能获得回应。
提醒:“回去记得艾叶洗洗祛晦气。”
她只对自己人好。
沈棠自然不会处罚二人。
沈棠脸上终于有了笑意,她对着顾池笑骂一句道:“大过年请罪也不嫌晦气?”
兵卒们闻言却是长松口气,命保住了。
顾池诧道:“今天日子这么不好?”
三问:“青楼门口打架斗殴、争风吃醋!在花娘、倌儿身上寻欢作乐找雄风是吧?”
他问的是主公,而顾池问的是他。
顾池迁就栾信那条不灵便的腿,二人走得缓慢。望着那些捂着屁股,互相搀扶,一瘸一拐回各自营帐的兵,栾信看了几息收回视线:“主公会留着这些人性命吗?”
沈棠知道这是孝城难以剜去的毒瘤,是前前前任郡守晏城亲手埋下的隐患,为了恢复经济才广建青楼。她倒是能一声令下强行取缔,但这些人如何生存又成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