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
杨英眉眼飞扬:“嗯。”
祈善将名册合上,道:“并无。”
不论是治理还是稳定大局,他都是定海神针一般的存在,将后方交给他,沈棠是一万个放心。不过,总让无晦看家也不好。她正迟疑不定呢,外边传话说杨公求见。
她还以为杨公会享受几日父女温情。
杨公这个当爹的也不为女儿想一想?
杨公回答道:“不会。”
祈善见她是认真考量过,而非一拍脑门做下的决定,便也不再阻拦。毕竟,沈棠才是主公,是他们的掌舵之人。寥嘉几人走得早,寻了一处地方,静静等待祈善消息。
若是能在郑乔一战获胜,沈棠手中便有了足够多的筹码,但在此之前,仍需谨慎。
沈棠又道:“她还是你唯一的血亲。”
“杨公离‘年迈’二字还远着呢。”
寥嘉:“……”
寥嘉打开一看,自己赫然在前列。
白素拔刀的冲动更重。
“自立?他们站不住脚跟。”
他们放心了,一众秋丞旧部却是惴惴不安,心思各异。他们目前倒是没什么不轨之心,对于沈棠这位新主公,适应磨合也算良好,但架不住沈棠身边的旧人会多想。
眼看着她要刀人,沈棠屈指敲了敲桌案,示意这俩人注意一下场合。白素告罪落座,那人却依旧倔强站着,希望沈棠能收回湮灭人性的决定——送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去战场送死,这种行为是要被人唾弃的!
他想起女儿杨英幼年曾依依不舍抱着他裙甲不撒手,一声声稚嫩童声满是依恋和担心,彼时的杨公纵有不舍,仍硬着心肠,将女儿推到老妻的怀中。如今的他也尝到她们那时的牵肠挂肚滋味。纵有不舍,但面对杨英坚毅的眸,他终是选择来见沈棠。
沈棠让署吏将一摞名单发了下去,上面是对众人的安排:“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出来?趁着大家伙儿都在,一块儿解决了。”
女营这张牌,暂时不能亮出来。不过,带白素几棵好苗子去刷刷经验不成问题。
杨英第一时间发现杨公的步伐。
压下想当场砍人的冲动。
真准备重用他们?
还是一次试探?
有人提议:“要不——找栾公义问问?”
脾气差点儿的早打起来。
祈善的名字在自己旁边。
说这人故意讽刺,但人家分明一脸诚恳,显然是真心认为强迫女眷上战场送命是不道德的行为。这让白素想发火也不能,数次将手按在刀柄上,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寥嘉一派淡然道:“并无。”
他们捏不准沈棠究竟是啥意思。
她一目十行扫过名册上的人名。
倒不是说他如何嗜战好斗,纯粹是因为【看家】会跟无穷无尽的政务划等号。试问,哪个正经文心文士爱文书?宁喝沙场几阵西北风,也不愿意沾砚台里面几滴墨。
她会带着父亲的期许,用阿弟的佩刀,重振杨氏门楣。阿父失去的荣光,她会亲手拿回。不,双倍甚至三倍拿回!此生宏愿,便是踏上阿父也不曾达到的武道高度!
第二日,官署。
好不容易提一次饷银,谁敢搅黄了?
她绝对跟对方拼命!
他微张嘴,半晌回不过神。
来人诧异:“主公当真放心?”
“让他进来。”
“你们喊了我几个月的主公,就没有发现,你们的主公是个女子吗?”沈棠揉了揉太阳穴,指着白素,“白将军亦是女子,你当着她的面想拦截她的饷银……”
沈棠看向他:“是啊。”
沈棠仍在斟酌具体的出阵名单。
“还有,元良记一下,再拨三成饷银给女营,规模再扩展扩展。”沈棠说完便打算揭过这一页,谁知有个秋丞旧部有疑问。
随着春耕结束,气温也逐渐回暖。此战大概率会拖上许久,盛夏时分气温高,营帐通风不良,各种气味混杂,别提多酸爽了。
杨英要入伍参军,沈棠自然不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