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问蕊姬?
李鹤年纪比他小,孩子自然也小。
“李石松,记得跟阎王说,杀你的人是褚曜!”魏寿正要下手砍下李鹤脑袋,刀锋还未落下,他似有所感看向窗户方向,一道寒光激射而来,直接打偏他的刀,“滚出来!”
“不乏,主公还有其他交代?”
魏寿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北漠异族蛮子,他说两家结亲只是为了提醒魏寿子嗣都在郑乔手中当人质。倒戈之前,最好先替这些人想想。他们的脖子可没有刽子手的砍刀锋利。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可不好。
“哪怕时光倒流,你也不敢杀我。”
栾信误以为有什么要紧大事。
李鹤不知被他灌了多少酒。
魏寿心中憋屈得很,便将李鹤当成了发泄怒火的垃圾桶,摘了他脑袋才能平静。
沈棠挥手:“摘了李石松的脑袋!”
李鹤毕竟是贪生怕死的人,面对步步逼近的栾信,又是流泪又是呜呜求饶,一边拖着伤腿想躲开。但很快他就拖不动了,因为栾信一脚踩在他的膝盖髌骨上,将其定住。
他拖着血流如注的伤腿,双手撑地一个劲儿往后躲,希冀用文士之道影响魏寿。不过魏寿对他也算知根知底,一早就防备着,固守心神,抱元守一,坚定杀李鹤的信念。
不由得暴怒,开口大骂:“褚无晦你这狗东西,你当老子这朝黎关是你老家吗?”
想干就干,猛地掀开被褥。
他左支右绌,逃了几招仍被击中。
他不认识沈棠那柄剑,但魏寿认识。
魏寿扬眉:“何来良机?”
以朝黎关如今的顶尖战力,想要留下有两名文心文士辅助的沈棠,魏寿的乌龟壳怕是要被一剑劈裂。褚曜对沈棠一向实行放养纵容政策,主公皮实一点儿没什么不好的。
摇摇晃晃没走两步,一阵怪风将房门关上,几乎是同一瞬间,李鹤瞬间醒酒,给自己施加一道言灵,避开让他遍体生寒的寒意源头!纵使如此,一道粉色武气也将他发冠削掉半截。他不用回头都知道动手的人是谁,当即怒不可遏道:“魏将军这是作甚?”
栾信手腕还被禁锢着,抽也抽不出来,气急道:“若真要去,你我同行即可,怎能纵容主公只身犯险?万一那魏寿反水,危矣。”
“栾公义,你一个——”
待脖颈处冷意闪过,李鹤目眦欲裂,纵使有再多不甘也咽了气。魏寿看着被抹了脖子的李鹤,双手环胸问眼前这三个似乎有些大病的不速之客:“你们来此就为杀他?”
内心却知魏寿要杀自己!
李鹤心中哂笑。
二人一拍即合,推杯换盏。
前有顾池仇家陶言上蹦下跳,后有栾信仇家耀武扬威。沈棠忍不住怀疑自家风水是不是有问题,为什么帐下僚属,不管文武、不管男女,各个经历坎坷?遭什么诅咒了?
最讨厌没有距离感的主公!
沈棠目光落向地上的李鹤,再看他那条伤腿,道:“啧啧啧,怎么一两日不见,石松就混成这模样了?你的腿还好吧?”
“你、你是——栾公义?”
他真心想跟魏寿结亲家?
他有自己的佩剑。
叹道:“可惜了好酒。”
仿佛跟李鹤有深仇大恨的人是主公?
下一瞬,沈棠一把抓起他的手腕。
魏寿闻言放下酒盏。
李鹤还不知魏寿此时就存了杀心。
魏寿道:“令郎年岁似乎不大……”
栾信道:“不用。”
“用文气化去酒力,继续喝!”
鉴于李鹤说话好听,魏寿准备听够了再下手,这一拖就拖到了满桌只剩残羹冷炙。
迟早会为一次次嘴贱付出代价。
她一脚踹开还未彻底报废的窗框,翻身进来,褚曜有样学样,倒是另一名文士走的大门。魏寿梗着脖子道:“老子想骂他就骂他,你问问他自己,愿不愿意给我骂着?”
蕊姬如今不是待在屠龙局联军那头?
沈棠三人也不骑马,一路使用【追风蹑景】言灵赶路,悄摸儿潜入朝黎关。褚曜负责领路,他来了不止一次,驾轻就熟。
“……唉,魏将军有所不知,依照习俗,小儿这个年纪也该开始议亲了。早点议亲也能早点相看中意的人家,定下来,迟了连个人都捞不着。今日与魏将军相谈甚欢,便想着,倘若两家有缘,能当个儿女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