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贤只是用呵呵来回复。
沈棠抓起手边的书简就丢过去。
“主公春秋鼎盛,正值壮年,考虑这些事情尚且还早。若大公子能明白主公苦心,改正了,奉以为,能立长尽量立长。”赵奉这话不可谓不大胆,甚至是越过了那条线。
她不想,不代表问题就解决了。
“就好似占着茅坑不拉屎。”
结果只砸到了火堆,无数火星子迸溅出来,而那一锅蘑菇肉汤却消失不见。赵奉一抬头,却见蘑菇肉汤已经被文士双手端着。
每回都要阴阳怪气沈棠两句。
硬生生被对方诓走了拇指大的小金饼。
<div class="contentadv"> 文士好心情地道:“说罢,什么事?”
二公子对那些庶出弟弟的优势就只剩一个“嫡”,而所谓嫡出庶出,二者差距也就那么回事,因为他们身份地位是随着吴贤来的,又不是随着母亲走。既然可以不顾礼法,不选择更名正言顺的嫡长子,反而选嫡次子,那么也可以抛弃礼法选择庶出儿子。
偏偏沈棠在口舌方面从不吃亏,每次都能加倍返还回去,结果就是越吵火气越重。合理怀疑,照这个架势下去,她还没见到敌人呢,就要先忍不住先刀掉陶言了……
他就不该来的。
奈何两人头上都压着名为“大局”的包袱,暂时还干不起来。章贺扮演着居中调停的和事佬角色,负责灭火,钱邕负责吃瓜。
老大修炼慢,个头长得也慢,他以为自己将东XZ到了需要垫着脚才能够到的隐秘地方,洋洋自得,却不知比他高一个头的老二抬眼就能瞧见。吴贤真要被这儿子蠢哭。
吴贤的脸上露出罕有的疲累和难受,呵呵冷嘲地道:“其一,言灵审问也不是只能说真话;其二,那名随侍说的就是真话。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老二的人,不过是奉命在那天带着老大去听到那一段话罢了。老大这脑子,他怎么就不想想,他苦练几年还在二等上造扑腾的实力,如何瞒得过天赋实力远超他的老二?偷听?他当老二是吃素的?”
赵奉一屁股坐下来:“遭你一句骂,若不喝光你熬煮的汤,老子岂不是亏大了?”
陶言呵呵冷笑一声,阴阳怪气:“是是是,在座只有你沈幼梨是真君子,吾等皆是小人。只是,沈君子做戏也做得过了。手伸得长,连不是自己治下的庶民也体恤忧心。郑乔都不担心的事情,你操起这个心。”
又听自家主公好似疲倦般叹了口气道:“所以才说,让老大别离他几个舅舅太亲近。那几个舅舅本来就将家业败得不剩几个,才动了歪脑筋从他身上博好处。这些年,正院那边一直暗中接济娘家兄弟,中馈开销漏洞愈来愈大,这些我都看在老大和老二身上忍了。偏偏老大还是拎不清。他那几个舅舅能有什么本事?被人当刀子害了老大都不知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老大的脑子本来就不怎么好使,再被蠢货一忽悠……”
他一肚子郁闷和火气。
还不忘下一道言灵,保护客户隐私。
赵奉心中萌生一个念头。
这就好比兄弟俩小时候藏东西。
吴贤抱怨的话跟倒豆子一样。
但,联盟军会管吗?
“陶慎语,**你祖宗十八代!”
赵奉心中微惊,吴贤轻描淡写几个字透露出来的信息是庞大的。倘若此事真是二公子自导自演,恐吓大公子之余还玩了一出栽赃嫁祸,结果主公对此的处置只是敲打。
吴贤的选择很危险。
“陶慎语,不会说人话就不要乱吠!”
赵奉自知越线,寻了借口退出。
老二就很会看眼色。
赵奉捧着空木碗,看着老友从随身携带的布囊捻了一小撮雪白细盐,洒在蘑菇肉汤上面,突然有些见不得他这般悠闲。道:“今儿个,碰见一些事情,你替我参详下。”
吴贤看出赵奉脸上细微的表情,无奈道:“老大那个鹌鹑似的脾性,不适合。天赋平庸也就罢了,毕竟不是哪个主公都要像沈幼梨那般冲锋陷阵杀敌,倘若性情谋略出彩,哪怕老大只是普通人,也会有人效忠于他,可偏偏性情也平庸,听他舅舅摆布。”
必是人相食的人间地狱!
文士嘀咕道:“一闲职能挣几个钱?”
他双手一摊:“皆大欢喜。”
“那这随侍究竟是谁的……”
偏偏老大只知道嫉妒老二,而老二呢?他早看出吴贤不喜欢他们母族,早早跟几个只会吸血和挑拨是非的舅舅划清界限。
赵奉一时有些懵。
当然,不是说拿下来就很简单。
前方斥候传回来一个不妙的消息。
但万万没想到——
吴贤庶出儿女可不少,其中有几位侧夫人也是天海大族庶女。若二公子能越过大公子上位,那几位公子未必不会萌生想法。
赵奉骂道:“你这老货钻钱眼儿了?”
深夜的温度更是冻得人双手发僵。
沈棠本来就光脚,自然谁都不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