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贤轻叹道:“此人野心勃勃,尚在结盟之时,遇战便躲,绞尽脑汁削弱吾等。如此小人,岂会善罢甘休?上南谷子义已经遭遇不测就义,只剩天海和陇舞两家……”
钱邕哼道:“你还是悠着点吧,武胆武者毕竟不是普通人,这些活计琐碎……”
因为朝黎关关外局势混乱,关内平静,沈棠便集中兵力,大力整顿关内地区。清理河道淤泥、疏通水渠、加固河堤、拆除危房……总之,这些统统是武胆武者的活儿。
沈棠叹气道:“所以要下地劳作。”
吴贤一口一个“沈妹”如何如何,接受十分自然,倒是帐下众人对这个称呼表现出“生理性”的反应——一晚上过去,他们还是不太能接受这一真相,仿佛在做噩梦。
武胆武者怨气积累多了,迟早要爆发。
不然,燕州今年真要饿殍载道。
恍惚间,好似自己离战场很远了。
沈棠小拇指掏了掏耳朵:“什么叫我在‘躲懒’,我可是主公!什么都要主公亲力亲为的话,岂不是衬得其他人太无能?”
【你就不想东山再起了?】
钱邕笑骂道:“吃吃吃,只知道吃!”
发泄体力和精力很简单啊。
章贺也气得在骂人。
魏寿道:【下一季拨款军饷多一成。】
岂可纡尊降贵做这种徭役粗活?
魏寿道:【又不是白给干活。】
经营这么多年,还不许她松快一下?
钱邕看着时不时亮起的武气光芒,内心的荒谬仍未消除——这辈子除了在战场,还真没见过其他地方也有这么多武胆武者。
黄烈倒是没吴贤说得这般不堪。
与此同时,沈棠也在平等问候:“黄希光和章永庆,哪天抓住这俩就五马分尸!”
“怎么了?”
钱邕:【……】
以朝黎关山脉为分界线,关外的燕州半境早被郑乔坚壁清野,田地不剩一棵苗,大水又冲又淹也不心疼;关内的燕州半境在联盟军手中,因此春耕也是照常进行的。
当然,说服魏寿一事交给褚曜。
钱邕嘀咕:“浪费粮食。”
钱邕端着碗也围了过去。
因为武胆缘故,不少出身不错的武将都会培养自己的亲信部曲,数量从几十上百到上千不等。作战配合默契,精锐中的精锐。面对普通队伍,以一当十都不成问题。
钱邕冷笑着:“愿听高见。”
吴贤这边粮草也快供应不上,撤退至朝黎关防守是最明智的选择。集合两家兵力,朝黎关安全性更高,也避免落单被其他势力偷袭的可能。当即,吴贤下令拔营动身。
沈棠翻了个白眼:“凭他们也配?”
他将锄头往肩头一扛,阴阳怪气道:“你现在折腾这些,也不怕最后便宜别人。”
“这个黄希光——”
魏寿嘲道:【饱汉不知饿汉饥。】
难倒是不难,只是自己忙得热火朝天,沈棠在一旁神游天外,他怎么看怎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