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再刁难他们,对吴贤百害无一利。
她不给吴贤和稀泥的机会。
秦礼道:“怕什么?”
“承蒙不弃,某愿为君效犬马之劳。”
他知道沈棠今天是趁火打劫,但又不能指责,因为沈棠给秦礼的誓言太重,秦礼被对方打动也是情理之中。这场庆功宴,除了沈棠和秦礼一派,其他人心情都很复杂。
正说着,帐外有人求见。
回到临时营帐,一群老伙计围着赵奉询问沈棠和她班底的情况。虽说尘埃落定,但他们仍怕遇见天海那样的同僚。这些年被排挤的滋味真的难受,立功机会总被抢,好处轮不到他们,甚至连基础的军饷都有拖延克扣,物资品质也不及其他营,气人得很!
非得据理力争才能拿到该拿的。
赵奉想想沈棠的人品,也放心几分。
崔孝撇嘴:“她这不是心急了么?”
食不下咽,味同嚼蜡。
浅笑道:“此事非昭德兄之过,也非公肃几人的错,追根究底还是那些蛀虫。”
崔孝摇着刀扇,道:“喏,主公让我过来帮你们搬东西,真是一刻钟都不等。”
吴贤费了好大劲儿才将那口气咽下去,铁青着脸,摆手道:“自然不会介意。你我两家同气连枝,为兄与公肃无缘,他们能有新的去处,欣慰还来不及呢。此前是愚兄御下不严,让公肃他们受了委屈。待琐事结束,定会给沈妹,给他们一个满意交代。”
沈棠拍拍他肩膀:“莫要太劳累。倘若有难处,昭德兄可以遣人来找小妹……”
帐下众人鸦雀无声。
吴贤又问:“敢做不敢当?”
吴贤冷哼:“所以是你做的?”
一听这个回答,沈棠也不管吴贤脸色有多差,三步并作两步走下高位,一手搀扶一个将他和赵奉扶起来:“别这么多礼,看你们这会儿还有伤在身呢,能少动少动。”
秦礼好笑道:“吴公不会扣人的。”
嘿嘿嘿嘿——
“要么你活着去见公肃。”
沈棠瞧见吴贤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崔孝道:“哼,这人醋性大。”
沈棠摇摇头,扫了一眼吴贤帐下众人,凑到吴贤耳边低语:“小妹阅历虽不如昭德兄丰富,但也知道什么叫‘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此事已严重威胁昭德兄声誉,若不能尽快给出答复,怕是人心惶惶。再者说——天海发生这么多大事,昭德兄都被歹人瞒着……说句不吉利的话,如今还只是瞒着你内斗倾轧,来日若萌生了反心……”
重重吐出一口浊气道:“此事,愚兄最迟明日给你、给公肃他们一个答复。”
唯有庸才才不会被嫉妒。秦礼在吴贤帐下受到的嫉妒和敌视不少,他早就习惯这种局面了,心中早有准备。只是秦礼怎么也没想到,这些人的嫉妒跟天海那些不同。
秦礼声音隐含颤抖。
他甚至怀疑多年之后,自家闺女从产房出来,还能抡起巴掌,扇那个让她怀孕的男人几个大嘴巴子,一边扇、一边踹、一边骂,最后二人双双坐月子恢复元气……
毕竟——
“你们家里的女郎若是有根骨,年龄也合适,咱们可以重新再组一个部曲。”赵奉不由得想到他当女儿养的族妹,叹气道,“她们能上阵杀敌最好,要是不能也学点本事傍身,再不济还能滋养筋骨,来日生产也能轻松些,总不至于小小年纪就走了。”
若是后者,他还能帮着物色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