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庄玉龙从省里和静州调来的这些民警,哪认识他。

一见这带着绿谷县口音的男子,带着三人,反过来把自己围住了,庄玉龙顿时火冒三丈。

只见他一翻白眼,恶狠狠地瞪着孙家旺,满脸不耐烦地怼道:“我还问你呢!你是哪儿的?……这几人,又是干什么的?”

孙家旺察觉到这几人操着外地口音,态度如此跋扈,心想在灵堂内要是起了纷争,可就坏了规矩。

于是,他轻轻拉了拉曾洋的衣角,压低声音说道:“我们走,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见曾洋等人要走,庄玉龙哪肯罢休。

他眼神一凛,示意手下紧紧跟上。

孙家旺领着众人出得灵堂,正打算安排众人上车,先避开这场风波再说,庄玉龙却朝身旁的手下使了个眼色,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立刻跨步上前,粗壮的手臂一横,硬生生地拦住了众人去路。

此人声音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哼,想走?你们到底是哪个单位的,把证件拿出来看看!”

队伍中的记者雷冬林,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此刻再也忍不住了,猛地一甩手,将拦在面前的壮汉胳膊甩开,扯着嗓子吼道:“我是《新周刊》的记者,怎么着?我在这儿正当采访,关你们屁事!反倒是我要问你们,你们是哪路货色?凭什么妨碍我们的工作?”

见这记者承认自己的身份,而且正是自己要找的人。

庄玉龙阴阴地嘴角上扬,真是踏破铁蹄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他微微抬手,打了处手势,他手下几人,便“呼啦”一下全围了上来,一个个横眉竖目,面露凶光。

庄玉龙阴恻恻地上前,提要求道:“不用说!你们四人中,还有南都报的吧?……呵呵,今天我们也不为难你们,你们把摄影设备和采访录音笔里边的记录,当场删掉!我们就放你们走!”

“不然嘛!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你们?凭什么要记者们删掉素材?这是他们的工作,他们有权记录这里发生的一切!……对了,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不敢说出自己的身份?”负责保护几个记者的孙家旺,眼见这几人越围越拢,言语中满是挑衅,心急如焚之下,再次挤身上前,挡在几名记者面前。

庄玉龙身旁一人,仗着有省厅的背景,伸手就想推开孙家旺,嘴里还嚣张地叫嚷:“操,你是谁啊?算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质问我们?我们奉命行事,哪轮得到你来插手?”

孙家旺身形一闪,脚下如同生风,稳稳地站定,眼神凌厉:“奉命行事?奉谁的命?依什么法?你们要是正当执法,就拿出证件来,让我们看看!别在这里仗势欺人,当我们好糊弄!”

那人被孙家旺这番话气得不轻,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他恼羞成怒,猛地一推,手掌带着呼呼的风声,直逼孙家旺的胸口。孙家旺早有防备,眼神一凛,脚下微微一动,侧身一闪,轻松避开了这一击。

那人见一推落空,眼中怒火更盛,冷哼一声,随即拳头紧握,肌肉紧绷,带着呼呼的风声,朝着孙家旺的面门狠狠挥去。

孙家旺深知此人出手狠辣,不敢有丝毫大意。

他迅速抬起左臂,手臂上的肌肉鼓起,如同坚硬的盾牌,“砰”的一声,稳稳地格挡住那来势汹汹的一拳。

与此同时,他右脚微微后撤,膝盖微微弯曲,稳稳地稳住身形。

那人一拳砸在孙家旺的手臂上,震得自己手臂发麻,却没能撼动孙家旺分毫。

见一击不中,他更加恼怒,怒吼一声,再次挥拳,带着全身的力气,朝着孙家旺的腹部猛击。

孙家旺眼神如炬,看穿了他的攻势,他迅速弯腰,上身如同一张绷紧的弓,同时右手顺势抓住那人的手腕,用力一扭。那人痛得“嗷”的一声惨叫,拳头不由自主地松开,整个人也被孙家旺带得向前踉跄了几步。

孙家旺当兵出身,身手不错,他以为就此,已将那人镇住。

可没想到,就在他刚松一口气的时候,一声冷喝,伴着股刺骨的寒意,从他脑门边传来。只见另一个壮汉,手中高高举起一根带着寒光的钢管,抵在他脑门上,此人暴喝道:“别动!你他妈再动,老子崩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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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庄玉龙从省里和静州调来的这些民警,哪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