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此刻,看到路北方那因为失血过多苍白的面容,微弱得连皮皮都抬不动的声音,他那愤怒和憎恨,就如汹涌潮水,一波接着一波朝着头顶袭来。

他当然知道官场竞争激烈,这就是一处不见刀光剑影的江湖。

但是,这种出手就要将人置于死地的作法和行径,简直毫无人性可言!

这是段文生万万不能接受的。

在此时,他心中的怒火被点燃,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彻查路北方受害之事,不管是背后之人,是孟伟光?还是沈文涛,亦或者还有别人,他都不能让这害群之马,继续逍遥法外!

哪怕自己退下来了,他们不卖自己账了,那自己权当一个老百姓,也要找他们讨要一个说法!

就在段文生咬咬牙,准备和梅可起身去找魏云山时,全面负责路北方此案的中纪委领导黄汉江听闻消息,已经匆匆从医院楼下的临时办公室走了进来。

黄汉江看到路北方微微闭开眼,段依依则趴在他嘴边,听他有气无力说话,他倒是微微松了口气,这心中悬着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毕竟,他来浙阳,这破案,维护稳定,是一方面,是领导的安排。

但是,没有什么,是比人还活着更重要。

路北方只要活着,关心他的领导肯定会高兴,会很欣慰。

不过,也就在黄汉江凑到病床前看了一眼,试着问了路北方几句话后,这满脸愤怒的段文生,一把将他揪到病房的一角道:“黄汉江,孟伟光如此明显的作案动机?为何还不将他控制?我听说你给他谈话之后,竟给他放了?你这?……你是不是忌惮他背后的权力,就怂了?”

黄汉江看着段文生的决然与愤怒,心中便知晓了七八分。

他先是微微欠身,而后神色凝重地汇报道:“段部长,您松开……您将我松开嘛!当前,对路北方这案子,我们正在全力侦破中。不过这案情复杂,背后牵扯的线索千头万绪!而且我们的侦查人员,也秘密调查过孟伟光,他的每一条细微线索,我们不是没查他!他虽有作案动机,但无论是作案时间,还是他的通话记录,以及这些天他参与活动见的人,他的工作轨迹,都能说明他没有作案机会!在这样的证据下,我们自然不能控制他。”

“你的意思,还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搅乱局?”

黄汉江点头道:“可以说是吧!?现在情况,暂还不明!”

“暂还不明?”梅可也在旁边听了这话,她一见黄汉江找理由,当即眼眶泛红,怒声质问道:“那到底什么时候能有个结果?我家北方还躺在这儿遭罪,难道就让凶手一直逍遥法外??”

黄汉江额头上的汗珠,都要淌下来了。他面露难色,无奈地摇了摇头,却又坚定道:“梅姐,您放心,我们都恨不得立刻揪出真凶,只是目前掌握的证据,还不足以锁定关键人物!不过请相信我,我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疑点!”

段文生深吸一口气,压抑着怒火:“汉江,我理解你们办案的难处,也能给你们办案时间,只是,这时间,不能是无限期的,必须加快进度,要是因为什么势力的干扰导致案子停滞,你告诉我,我第一个不答应!而且,你们也要防患这起案子背后的策划人逃往国外!”

黄汉江连忙点头应承:“段部长,您放心,上头也很重视。就今天早上,上头派出公安部刑侦方面的专家12人,已经乘专机从京城来了浙阳……我们增派了这么多精锐力量协助,一定会尽早破案,给您,也是给所有群众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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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此刻,看到路北方那因为失血过多苍白的面容,微弱得连皮皮都抬不动的声音,他那愤怒和憎恨,就如汹涌潮水,一波接着一波朝着头顶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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