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车摇晃的车厢里，刚刚闭上眼睛的小成，最后那一句话，给了清醒着的人不同程度的触动。

李英如同雕像一样，抱着小成的身子，只感觉这一幕太疼了，也太熟悉了。

身边每一个亲近的人，好像都会是这个下场？

燕城和吕中云对视了一眼，心中也是备受触动，虽然他们跟小成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觉得是个为人不错的兄弟。

而且他只是跟着李英过来帮忙的，结果却把命扔在了这！

印象中，只要是李英在的地方，他肯定跟着，如影随形，两人的关系就和亲兄弟一样。

罗冲触动更多一些，他比燕城等人更早认识小成，是真没想到，这个永远都没说过难，没说过怕的小兄弟，会在这个时候离开！

李英在小成身上摸索了一下，掏出了一张发黄的照片，照片只剩下一半，是一男一女，中间有个小男孩，干干巴巴的。

这照片是小成每天都要拿出来看看的，小成的父母不知道什么原因离开，打从很小的时候开始，这个小男孩就是自己长大的。

至于照片为什么烧了一半，小成曾经跟他说过，在最难受的时候，差点把命丢了，那会只有十六七，心中埋怨父母扔下他不管，一气之下把照片扔到了火堆里，却瞬间反悔了，毕竟这照片是最后的念想了，于是顾不上炙热的火焰，把照片掏了出来。

李英把这张照片塞进了怀里，脑海中小成的那句话，久久徘徊，挥之不去。

这世道太他妈黑了，你得想办法，让它亮堂点……

是啊，这他妈狗日的世道！

可是我有啥办法？

……

这场行动，因为意外开始，以三个人牺牲，七个人受伤而结束，如果不是最后时刻，那三架武装直升机救场的话，他们十四个人，全都要交代在郊区化工厂里。

受伤的人都被送去了医院，而阵亡的三位，大罗安排，就近找了个地方火化。

罗冲看着三个人的遗体，一只手死死攥着电话，最终还是按下了拨通键。

远在元城，此时还在郑志涛家附近的车上盯梢的张天恒，接通了卫星电话。

“喂？行动结束了？你们都安全吗？”

张天恒根本没问他们拿到证据没有，这句话让罗冲的心稍稍暖了一些。

“成功了，我们拿到了证据，研究数据，疫苗，都有了，但是……”

张天恒心跳漏了一拍，另一只手抓紧了车内的手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