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基于这个考虑,所以毛修齐采取了他认为最可靠的方式,那就是接触到这件事的人,分别谈话。
所谓的分别谈话,其实就是分别威胁。
不得不说,在整人和把握人性这方面,毛修齐确实是一把好手,做这种事这么多年,太知道对付什么人该用什么样的威胁手法了。
工作组和巡视组的这些人,他基本都知道这些人的底细,从哪毕业,到单位几年了,家里还有什么人,还有什么负担,家庭成员现在是什么情况,他基本都摸的差不多了,做这种工作,如果连自己人的情况都不知道,那怎么对付那些老奸巨猾的贪官污吏呢?
所以,巡视组的这些人他基本摸的差不多,工作组那边也是及时堵住了可能的窟窿。
他深深的知道,面对一群人提出威胁和把这些人拉出来挨个威胁,这效果是天差地别的。
每个被他叫出去谈话的人,都会下意识的觉得,他对我的了解怎么这么清楚,他对我的了解甚至比我老婆爸妈都详细,我要是不小心泄露了消息,那他是不是立刻就能知道是我泄露出去的?
正是在这样的心理暗示下,这些本来就善于保守秘密的工作人员,彻底断绝了想要分享的欲望,可以这么说,毛修齐的及时堵塞,让这件看起来非常危险的事情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缓解。
“这么说,我们的人不会有问题?”高乐安问道。
“我相信我们的人不会出去乱说的,问题是,其他四个人就不好说了,一个是北京的律师,我掌握不了,这段时间一直在和我们较劲,高兴言不会有问题,他应该知道组织纪律,再有就是陈勃和阚云山了,这两人很危险,这事怎么办,得请示……”毛修齐说道。
高乐安听完后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不是这四个人的问题,你不要忘了,陈勃是代表满正武和万蕾去的,他不敢不汇报,所以,这样算起来,我们无法掌握的人不是四个,而是至少六个,这件事守不住的。”
毛修齐闻言,突然有了一种身体被抽空的感觉,高乐安比自己想的周到,他说的没错,这事,守不住,光是自己的工作人员守住有什么卵用,问题还是会出在南港。
陈勃被电话吵醒,恍惚中,他瞄了一眼时间,凌晨四点。
祖文君打来的电话,经过一个小时的抢救,阚正德死了。
这个消息也同时通知到了工作组和巡视组,毛修齐接到通知,坐起来,仰头看着天花板,这意味着他们来南港这段时间的工作有一半是白做了的。
虽然不至于人死债消,可是作为贵鹿集团的两个关键人物,一个是阚正德,一个是他的儿子阚云波,都死了,很多恶事都是这两人做的,而阚云山一直从政,他基本上和贵鹿集团是不沾边的。
另外一个灵魂人物是陆晗烟,她参与贵鹿集团的时间更短,满打满算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对于贵鹿集团以前的恶事所知有限。
这么一来,工作组的重拳仿佛是打在了棉花上,没有一点反弹的力道,这怎么继续下去?
更要命的是,南港不会放弃这么好机会,本来南港市政府对白江实业的合并重组就很不满,这下好了,阚正德的捐赠行为给了南港市政府掺和进来的理由,这么一来,再想按照原来的想法来个生吞活剥已经不现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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