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长军只是个小小的交警队长,听到常务副县长邱光华的招呼之后,不敢怠慢,连忙快步走了过来。
邱光华递了一支烟给倪长军,压低声音问道:“倪队长,这样的事故,正常情况下,你们交警如何处理?”
“大货车正常行驶,杜县长的车不但上了对方车到,而且撞了上去,从而导致了这起车祸。”倪长军说话的同时,抬头看向邱光华,“交警将杜县长从车里拖出来时,他身上酒气很重,而且与他同车的车女士,也证实他当晚喝了至少半斤以上的白酒。”
尽管倪长军的话说的非常婉转,但邱光华一下子便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
“倪队长,这么处理太草率了。”邱光华沉声说道,“杜县长人已不在了,至于喝不喝酒什么的已不从考证,这起事故的主要原因在大车未能正确使用灯光,从而导致了悲剧发生。”
重型卡车的远光灯确实非常亮,与之对面而行的司机饱受其害,但如果将这起车祸的主要责任归咎到远光灯上,大车司机也太冤了。
“县长,这么处理的话,我怕货车司机有意见。”倪长军压低声音说道,“如果因此闹出什么事的话,便麻烦了。”
倪长军作为交警队长,所站的角度和邱光华不一样,提出异议在情理之中。
邱光华听到这话后,蹙着眉头思索了片刻,沉声说道:“这样吧,你亲自出面和保险公司那边打个招呼,让他们做好赔偿工作。如此一来,那司机便不会有意见了。”
司机闹的主要原因在赔偿,将这问题解决掉,他也就不可能再闹了。
“好的,县长,我明白了。”倪长军沉声说道,“明天一早,我便亲自去保险公司,和他们老总谈这事。”
“行,倪队长,辛苦了,有什么事你直接和我联系!”邱光华沉声道。
倪长军听到这话后,眼前一亮,忙不迭的点头答应下来。
凌志远虽然初到祁山,对于祁山的干部队伍并不是很了解,但对于县政府班子成员的情况还是很清楚的。
杜明礼是老资格的副县长,不拉帮结派,在工作中勤勤恳恳,平时总是骑着一辆二八大扛的自行车上下班,在县委县政府两边有口皆碑。
出事之时,杜明礼不但酒后驾车,还栽着一个三十出头的少妇。尽管车月华说,她只是搭杜县长的便车而已,两人之间并无异常关系。这话说出来只怕她自己都不信,更别说其他人了。
杜明礼并不分管妇联工作,就算双河乡的领导让车月华过来作陪,她也没理由搭杜县长的便车,这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想到这儿后,凌志远的头脑中猛的浮现出一个词来,那便是沽名钓誉。
这事如果发生在常务副县长邱光华的身上,凌志远一点也不觉得奇怪。邱县长和县府办主任陶晓芹之间的关系,祁山官场尽人皆知。
杜明礼作为众人眼中好男人的标杆搞出这样的事来,让人有种瞠目结舌之感。
先是采石厂出事,随后杜明礼又因车祸一命呜呼,祁山还真是多事之秋,凌志远想到这儿,只觉郁闷的不行。
一夜无话。
翌日,临近中午之时,常务副县长邱光华走进了凌志远的办公室。
凌志远虽不待见邱光华,但表面文章还是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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