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的才干?不同意的就不干?这是他……谁规定的?”段文胜看样子是真火了,脖子上的青筋凸出,还差点把脏话也骂了出来。
“没谁规定啊,或许是任局长的规定吧?”萧何吏好整以暇地弹了弹烟灰,略带讥讽地笑道:“你不是常说要提高认识,统一思想吗?那你就把认识提高到服从领导的高度,把思想……”
“够了!”一向以儒雅示人的段文胜竟然吼了起来:“萧何吏,我告诉你!别以为有任局长给你撑腰,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告诉你,农林局地方虽小,可他任永书也无法一手遮天!”
萧何吏淡淡地看着段文胜,他知道段文胜一直对任永书有意见,但却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意见。
段文胜冷冷地盯着萧何吏,一字一句地说道:“萧何吏,你能干就干,不能干也别占着茅坑不拉屎!想干才干,不想干就不干,你把当什么了?不想干可以,你叫辞职申请,没人拦着你!”说完,便怒气冲冲地转身向外走,估计是要跟任永书理论去了。
萧何吏有些黯然地笑了笑:“好啊,我写辞职申请,你什么时候要?”
段文胜身子一顿,回过头有些吃惊地望着萧何吏,足足过了有五六秒的时间,这才又转身出门走了。
“唉。”萧何吏叹了口气,把烟掐灭,躺在椅背上看着天花板,他知道段文胜一会还会回来的。。
没多久,段文胜果然又推门进来了,脸上浮现着一种很奇怪的表情,看萧何吏的目光总也蕴含着一丝复杂。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尤其是一个单位的同事,平时矛盾重重,但真到分别的时候,那份反感会突然减弱很多。
萧何吏知道段文胜这是去任永书那里了解完情况了,便依然懒懒地躺在那里不动。
段文胜慢慢地走了过来,犹豫了好久,才充满疑惑地低声问了一句:“何吏,值得吗?”
萧何吏眼睛望着天花板,目光中也有些迷茫:“不值得。”
段文胜略微一愣,随口问道:“那你还这么做?”
萧何吏犹豫了一会,脸上突然闪过一丝激动,翻身坐了起来,直直地看着段文胜,声音恳切地说道:“文胜,这样做是对的!你心里肯定也是明白的!”
段文胜愣愣地看着萧何吏,不知道该说什么。
萧何吏察觉了自己的失态,脸上顿时闪过一丝尴尬,原来自己竟然是那么急切地想得到认同。
段文胜没再说话,慢慢走到沙发旁坐下,望了萧何吏一会,这才笑道:“何吏,刚才我态度不好,你别见怪,我也是一时憋气,不到五分钟功夫,被骂了两个狗血喷头。”
萧何吏笑笑没吱声,他知道任局长在那种情况下给段文胜打电话,语气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的,如果段文胜再推辞的话,估计那话就会更难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