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虽然不悦,但看在晁洲当日驰援有功的份上,至多严惩,自始至终,都没想过要了晁英的命。
这世间最宝贵的,莫过于亲情。
父母之爱子,本当甘愿放弃一切,把最好的都留给孩子。若遇凶险,也是先儿后己,保得孩子周全,才顾得上自己的安危。
换言之,这天下任何人都可以杀晁英,唯独晁洲不能。
他这么做,固然有晁英无礼冒犯,不知进退的成分,但焉知没有保住将令乌纱,以求富贵荣华的图谋?
少年俊美的脸上,渐渐多了一抹悲悯和萧索之色。
这私欲横流的世间,忽然令人如此厌恶。
萧玄天轻叹一声,徐徐起身,意兴阑珊的摇了摇头,道:“今日之事,到此为止,任何人不得再追究。”
言罢,缓步离去。
“多谢萧公子宽宏大量。”
晁洲深深俯首在地,内心生出劫后余生的强烈庆幸。
其他人慌忙垂首,再无人敢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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