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西域大流寺僧众,法号沧澜!”
“贫道所修功法,为《云龙法妙经》,乃一部极善操控风雷的佛法!贫道修禅迄今,已有二百二十个冬夏,已临散仙境!”
“我佛慈悲!”
“还请国王陛下,准许贫僧为我西域车迟国求得一场真正的甘霖,解我车迟国众生之苦!”
和尚说后,双手合十。
而车迟国国王闻言,脸上再度浮现出笑意:
“好!好好!”
“那就请沧澜法师,快快施法,唤来风雨,解救我车迟国众生之苦吧!”
“事成之后,本王必重赏大流寺,为你西域大流寺再添一具金佛!”
“而沧澜法师,也可成我车迟国之国师!届时,我车迟国更将立佛教为国教!”
沧澜法师闻言,不由满面红光,眼生贪婪。
传教乃佛门第一大功绩。
若真能因此,而将整个车迟国纳入到佛法信仰下,则他沧澜法师,有生之年,必可凭此功德,踏足圣地灵山,面见佛祖。
随即沧澜法师连忙一手持金杵,另一只手解下身上的宝蓝袈裟,并将其一把掷向了高空,同时口中振振有词道:
“八部天龙,大威诸神!”
“风雷听号!”
“班若波多诺!”
旋即那张高天上的宝蓝袈裟,立刻化大十万倍,笼罩了大半个车迟城!
轰隆隆!
又是风雷顿生,电闪雷鸣,而后阴云密布,遮盖穹空。只是这次声势,比起此前那苍云居士施法时,要浩大十余倍不止!
隐隐约约间,天地之间多出了不少湿气。
好似有零星小雨降下,只是尚未垂落地面,便已消融。
沧澜法师继续念动佛号,振振有词。
而高空之中的宝蓝袈裟,继续不断生化出大量阴云来。
而正当那车迟城的百姓,以为这次真的要降下大雨,而开始欢呼时。
忽然间!
风雷变幻,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那顷刻间便已布满高空的雷电阴云,须臾之间,又已消失的一干二净!
沧澜法师脸色一白,而后收起了那张从高天上坠下、并不断缩小的宝蓝袈裟。
整座车迟城再度安静了下来,无数百姓纷纷叹气。
此前那尴尬无比的苍云居士,身上的压力骤减,甚至还闲情自若的嘲讽道:
“方才还讥讽贫道!”
“不曾想这位大流寺的高僧,鼓捣了半天,也是寸雨未下!”
……
紧跟在流霞观苍云居士,以及大流寺沧澜法师之后,这场水陆法会上,一旁的蓬帐中陆续又走出了二十余人,相继施展手段,一较高低,为车迟城呼风唤雨。
可是这些佛道中人,彼此你争我斗,用尽全力。
直至,除了三大仙以及秦斩外的最后一人,也已竭尽毕身之力,其中的造化最大者,却也不过是为这车迟城降下了一场仅仅能够润湿土壤的毛毛细雨,而且那细雨转瞬间就风消溶解了。
高台上的车迟城国王叹了口气,旋即他看了看那水陆法会中,莅临的一众人,苦笑了一声道:
“既然陆续二十余位仙师,用尽手段,也不能为我车迟国降下一场真正的甘霖!”
“真是上天,要灭亡我车迟国啊!”
“既然如此!”
“那本次水陆法会,也只好作罢!”
“而最后那位召唤了短暂毛毛细雨的高僧,我车迟国会给予千金赏赐!”
车迟国国王话语落后。
水陆法会平台上,最后一位召唤了毛毛细雨的西域和尚,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而后谢了车迟国国王的赏赐。
旋即,车迟城国王准备移驾回宫。
法会两旁的王宫卫士,开始为国王陛下开路。
但正在这时,坐在秦斩附近不远处的虎力大仙,猛然从蓬帐中一步走出,而后落在了中央平台上。
虎力大仙,向将要离去的车迟国国王,朗声道:
“国王陛下请留步!”
“我,虎力大仙,尚未比试!还尚未为我车迟国祈雨!还请陛下,稍后回宫!”
车迟国王听后,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止住了将要离去的步伐:
“既然如此,那么就请这位虎力仙师快快动手吧!”
时至如今,车迟国国王并不对虎力大仙抱有什么指望,因为此前连续二十多位佛道中人,都无一人为车迟国成功祈雨。
现在的车迟国国王,只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罢了。
而依旧静坐在广场边缘,蓬帐中的秦斩,见到这一幕嘴角升起一丝冷笑:
“果然按捺不住了!”
“也好,就趁机让本王看一看,这三人中的这个虎力大仙,究竟是何深浅!”
“而且,这天空中的禁制,若不是这虎力大仙、鹿力大仙、羊力大仙三人所为,那么即便他们身为天仙境,也不可能突破这层禁制!”
“故还能趁机,断个真假!”
高台之上的虎力大仙,见到车迟国国王点头同意,目光一震。
与此同时,此前刚刚被车迟国国王予以千金重赏的西域和尚,微微皱眉,似乎对虎力大仙此举不悦。
而虎力大仙,只是眼带鄙夷的看了一眼这名西域和尚,当即震动双手,身上立刻雷蛇顿生,火花闪烁。
虎力大仙大喝道:
“国王陛下!”
“我虎力大仙,所修之功,乃《天尊御雷真诀》,最善呼风唤雨之能!切让本大仙,为我车迟国降下一场倾盆大雨!”
高台上的国王,本来听到“最善呼风唤雨之能”这几个字之后,有些神情恹恹。
毕竟此前,刚有二十多位佛道中,如是此说,可连一场真正的小雨,都没给车迟国降下。
可这国王,又见那虎力大仙说话之时,天地之间,异象变幻,非比寻常,不由神情一震。
轰隆隆!
天空中阴云密布,顷刻间,便已笼罩了整个车迟城的上空,且看上去无边无际,好像蔓延到了更远方,将这个车迟国都笼罩其内。
而后狂风大作,怒雷咆哮!
而后黄豆大的雨滴,便穿过了被禁制封锁的天空,从空而降,润湿了这片,许久未曾被雨水滋润的龟裂土地上。
秦斩微微眯起了眼,心道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