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策终究还是松了手。
这半年相处下来,他渐渐发现,南溪是个水一般的性子,看起来不争不抢,随形调态,但也正因为如此,她很难被抓住,若即若离,坚韧起来,连石头都能滴穿,不会轻易生气,但生起气来,轻易也哄不好。
“回去吧,明天请你吃好吃的,对了,你答应我的事,记得办。”说完,南溪关上了车门,径直上了前面迈凯伦。
一路无言,车子开到了老宅。
给爷爷上完香,两人才去了楼上书房。
“什么事?说吧!”
她像爸爸以前一样,坐到了圈椅上,煮了沸水,开始沏茶,每一步,都淡定从容,如兰似竹,20岁的南溪,太过耀眼夺目,让人移不开眼。
茶汤倒进茶杯,南肃之推了推眼镜,强势压下胸中喷薄燎原的阴郁,才缓缓开口,
“鸾鸾,半年了,你就是有天大的气,也该消了吧。”
“我没有气,只是失望。”对面的女孩抿了口茶,淡淡启口,“哥,你怎么会这么没有担当?你真不像南家的男人。”
她的眼里,带着失望,带着痛心,带着落寞。
这眼神,几乎将南肃之生生撕碎,他眼中瞬间漫上血色,咬牙切齿,
“我没担当?鸾鸾,谁都能这么说我,你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