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撇了撇嘴,低着头,不想哭,可是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来流。
突然想起那次哥哥消失后,又重新出现,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却还是强撑着来见自己,他总是什么都不说,什么心思都闷在心里,从小就是这样。
她以为他好了,就是好了,没有落下病根,不会有陈年旧伤,可是当达迈跟医生说他的病史的时候,一旁的南溪听的都惊呆了。
这些年,哥哥他,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她只知道他满世界到处飞,赚了很多钱,涉猎很多行业,别的似乎一无所知,在她的眼里,南肃之是个商业奇才,天之骄子,如果不是他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她一辈子都会以有这样一个哥哥为荣。
“大小姐,我叫了护工过来,您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达迈走过来问道。
“不用了,我还不饿。”南溪说完,看了一眼达迈身跟着的护工,心里腹诽,怎么一脸的凶相。
南肃之是在八个小时后,才被推出手术室的,南溪已经累的靠在外面睡着了。
“大小姐,醒醒,先生出来了。”达迈推了推南溪。
南溪揉了揉疲惫双眼,“怎么样了?手术成功了吗?”
达迈红着眼哽咽点头,“成功了,先生捡了条命回来,大小姐,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先生撑不过来的,你就是他的命……”
南溪脸上瞬间漫出清冷疏离,“达迈,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不只在我面前不能说,在哥哥面前,也不能说。
哥哥变成现在这样,少不了你在旁边教唆,你虽然是我哥的人,但是,我想收拾你,也不是没有办法,你最好规矩点,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掂量清楚。”
达迈看着眼前清骨窈窕,淡漠孤傲的小女人,有一瞬间的恍惚,大小姐,她什么时候,长这么大了,说话的语气眼神,驾驭人的气势,俨然就是南振国的翻版。
仰光军区第一军医院。
吴猛坐在手术室外抽着烟,听伏猜和彪子汇报这两天巴律的行踪,刀眉越拧越紧。
“所以,南肃之的那批药,都是合格产品,只有你们拿到的那一份是违规的?”
“是的,将军。”彪子回答。
“这就是个圈套。”伏猜抓了抓寸头,憋屈的快要哭了,“律哥就是被溪姐影响了判断,才会着了南肃之的道,将军,现在怎么办?”
吴猛沉声道,“阿律受伤的事,必须严格保密,一个字都不能泄露出去,南肃之的人不是拿了证据要起诉么?那就让他们告,我会以阿律违犯军纪为由,下令将他停职查办,飒昆的人也没胆子再追究。
剩下的,等人好了再说。”
“阿爸——”一旁一直拉着脸没说话的吴桀开口,“龙叔会死吗?”
“不会,你龙叔命硬着呢,一般的小鬼拿不住他,放心吧。”吴猛揉了揉儿子脑袋。
“阿爸,真的是那个大舅哥害的龙叔吗?”
吴猛叹了口气,“对方最高明的一点就是,将所有的疑点都用恰如其分的意外粉饰,让你抓不到一点实质性证据,所有的怀疑,都只能是怀疑。”
“我知道了,总有一天,我会替我龙叔报仇的。”吴桀说着,撇了撇嘴,匪里匪气将快要掉出来的眼泪拿袖子一把擦掉。
“行了,回去吧,明天再来。”吴猛掐灭烟头起身。
“阿爸,你回去吧,我跟彪叔他们守着龙叔,我答应过他,如果他生不出儿子,我给他养老送终的,现在他还没儿子,我得守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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