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完全离间不了他们两个,李碧娢语调一软,“世子爷,我哪里是那个意思,我是想着秉志也是您的孩子,他两个哥哥都是天府书院上学,就他不在,以后那差距肯定天壤之别,不是吗?”
程云朔皱紧了眉。
见他微微有被说动的痕迹,李碧娢趁热打铁,继续道,“爷,我就秉志一个儿子,碧娢一辈子孤苦,最大指望不过这个孩子,您就全当给碧娢一个指望,叫少夫人帮帮忙!”
她那同邢代容八九分相似的容貌写满了脆弱无助,即便年岁已长,没有年轻模样,可这般却更叫程云朔心头动荡。
若是她还活着,她还在,也是如今岁月,肯定也是这般指望吧……
她那男人指望不上,总得指望自己儿子。
当即,程云朔就心软了。
“我再去找令筠说道说道。”
碧娢两眼放光,“多谢爷!”
此时,陆令筠的主院儿。
一二十出头,刚弱冠之年的年轻男子坐在其中。
他穿着一身白月色的长袍,束着简单冠发,全身上下没一件奢侈昂贵的玉器佩饰,就腰间挂了一个用了很多年的钱袋子和一块木质令牌。
上头写着“天府”二字。
“今年春闱几分把握?”
陆令筠的小花厅里,春杏斟上茶,春禾送来点心,坐在其中穿着淡蓝色春裙的年轻夫人笑吟吟的开口问着。
她对面白月色长袍的年轻男子抿了口茶,不徐不疾开口。
“九成。”
对面的年轻夫人听到这儿,两眼灿若繁星一笑,“这么自信?”
陆宽见她笑,微微不好意思道,“书院安排了好几场考试,我成绩都尚可,夫子说我只要能保持这水准发挥,春闱不是问题。”
“那殿试呢?”陆令筠亲自给他斟茶。
“殿试我老师赵太师说,且看我会试成绩如何,只要会试成绩好,殿试不管什么样,他都能兜底。”
陆宽如实说道。
他其实很谦虚了,他是这届天府书院里被寄予厚望的学生,前两年的乡试陆宽就得了第一,当上解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