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一下坐直了身体,她端起参茶喝了两口,而后目视韩辰,须臾敛睫:“打算?我这个样子,又能做什么打算?这长公主府宫墙深深,却如同牢笼,将我一囚就是十几年。”
韩辰却意态悠然地看着面前的棋秤,笑得风清月皎。
长公主将眸光低垂,纤白皓腕抚乱了棋秤:“我输了。”而后美目微阖,“累了,今日便到此吧。”
韩辰从善如流地站起,接过宫人奉上的帕子擦了擦手。
“侄儿告辞。”
长公主鸦青羽睫半敛,淡淡地应了一声。
良久,她抬眸,注视着已远去的韩辰。
“长公主。”童舒缓步上前,轻声道,“阿若?”她只说了文氏的名便住了嘴,偷眼瞧着长公主。
长公主不语,葱指捻转棋秤上的黑白棋子,午后的光影淡撒,将她的影子拉长。青丝偷滑下来,凌乱拂在颊间。
须臾,贝齿轻启:“不必过去了。”说了话,她目光落到雕镂槅子上,长叹一声。池中波光粼粼,水石明净,映得黑漆般眸子淡光明瞬,悲喜莫辩。
童舒闻言震愕,却终究垂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