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吴姑娘所提的汉王世子?”孔嘉善的话里带着迟疑。
孔嘉言抚了抚因趺坐而有些褶纹的裙衫,冷声道:“不过是定国公府传出来的闲话罢了!定国公想与汉王结亲,汉王与周王兄弟情深,怎么可能让徐家人进门?当时汉王妃赐阿瑛小字,不过是借机羞侮徐家母女罢了。只不过这样一来,阿瑛的麻烦可就大了。可我看阿瑛好像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还真令人敬佩。”
“定国公夫人这样,还真是让人瞧不起。惹不起汉王妃,居然拿一个孩子出气,这京城知道底细的谁不笑话她?可惜她还不自知。若是再这样闹下去,只怕真的会如长公主所说,将女儿白白送给周王……”
梅夫人听长女的话暗自点头,面上却丝毫不露:“偏生你话多,教训妹妹就教训,怎么说你妹妹没长脑子?”
孔嘉善就趁机扑到母亲怀里,告起了姐姐的状:“娘,姐姐老欺负我。”
“你是我妹妹,我不欺负你又能欺负谁?”孔嘉言也靠了过来,倚在梅夫人的肩头,手下却不停,往孔嘉善身上拍去。
孔嘉善被姐姐打了一下,立刻不依,反手也拍了过去。
眼看着两个女儿笑闹成一团,梅夫人却露出深思之色。
长女所说的,也正是她心中所想的。现在定国公府与汉王周王掐了起来,如果是十几年国朝初定时,谁输谁赢不一样。
可现在……
只怕永安帝恨不得定国公使劲折腾,好将水师收回来。
当年,永安帝用一个徐晃废了周王,大臣们不好说什么,因为周王毕竟是永安帝的弟弟。可如果定国公府一再挑衅两王,只怕有心人会用当年的事情灭了定国公徐晃。
至于一个在风雨中挣扎求生的风重华,不过是几方用来博弈的棋子罢了。
“过些日子,你们父亲与哥哥就要过来了。到时,咱们家也会办个宴席,你们想想要给谁下帖子。”
梅夫人说了这句话后就闭目休息,一路上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送走客人之后,周太太却是有些恼了,打定主意要给齐太太使个绊子:“这吴家也实在是太没教养了,怪不得这个吴姑娘今年都十五了还没嫁出去。”
看到周太太当着她们的面说起别人坏话,风重华和周琦馥交换了一下眼神。
陆太太回到家就摔了齐太太送来的礼物,又命人把礼单连同礼物一同退回去。
她捂着胸口,气得咬牙切齿:“这十几年的交情,她居然把我当成个傻子戏弄?以后那个姓齐的再登门,就说我不想见她。”陆太太又骂了一通,觉得还不解气,就对身边的人说道。
谢府。
谢玉淑坐在母亲身前做着针线,看着几个小妾轻手轻脚地替母亲捶腿。
“真是怪了啊,这文府是用了什么法子请的宜水姑娘?”谢夫人呷了一口香茶,眉尖微蹙,摸了一把小妾的香腮。而后将手停在小妾的颈间,轻轻地抚摸。
却避而不答女儿的话。
谢玉淑眉目微怔,长长吸了口气。
别人家府里都是男的风流,女的贤惠,轮到谢府就翻了个。
受母亲的影响,她哥哥谢文郁年纪轻轻地就流连花丛。虽然哥哥的相貌与学问都可称上品,可就是因为这个风流,都年过十六了还是无人来提亲。
偏生母亲急都不急,说什么考上状元自然有大把投怀送抱的。可这娶妻,能用投怀送抱来比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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