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于人言汹汹,会昌候府不得不出来了人。
就是这一次,却让风明贞彻底死了心。
那人一出来后就指着风明贞破口大骂,“自你嫁入我们会昌候府,我们会昌候府可有薄待过你?”那人指着跪在地上的风明贞,声音不大不小,却恰好能让在场所有人都能听见,“两年多不曾有孕,我们夫人可曾说过你半句?我们世子不过与你争执脱口说出了和离二字,你居然就敢用炕屏砸我们世子爷的后脑勺?”那人抬起下巴,用眼光巡视在场的众人,“在场诸位且评评理,这夫妻之间吵到气头上,说和离不过是气话罢了?难道我们就世子爷说了和离,就该死吗?”
“你今日跪在我们会昌候府外,不就是想让众人以为错全在我们会昌候府身上?用舆情压制我们会昌候府。可你当初用炕屏将我们世子爷砸得鲜血直流时,你可曾想过我们世子爷会不会就此醒不过来?会昌候府数代单传,世子爷可是唯一的男丁……”
“本来有人向我们夫人进言说要灌你一碗不育的药把你赶出府去,可是我们夫人顾念你与世子爷做了两年多夫妻,愣是许是你全须全尾的离开会昌候府了……你竟然还有脸跪我们会昌候府?”
风明贞此举不仅没有获得众人的怜悯,反而就此失了名声。
风重华回家之后,这‘病’自然就慢慢好转。
倒也收了好几张帖子。
只是她谨记韩辰与周夫人嘱咐她的话,极少出去应酬。
她即已得了利,在这个节骨眼上就当示之以弱。正好,她也有一个养病的借口可以用。
只是,她再躲,有些应酬也是躲不过去的。
周琦馥与王瀚的婚期就在九月。
风重华身为周琦馥在京玩得最好的玩伴,自然也得送她一送。
这日,稀稀地下了一场秋雨。
青灰色的马车顶上,被细雨溅起点点的水花。雨中草色微黄,整个京城连同帝王宫苑变得一片浅黄。
细雨湿衣,闲花落地。街道行人勿勿,油纸伞下,是人生百态。
风重华将马车上的帷幕放下,轻轻出了口气。
对于风重华的到来,周琦馥极为高兴。
拉着风重华的手说个不停,“好久没见到你了,你被订了亲,我又马上要成亲,我们俩人细算起来竟然有快一个月没见面了。”周琦馥的面上露出怅然之色。
幼年时的好友一个个远离,一个个谈婚论嫁。将为人妻,将为人母。侍候公婆,孝敬长辈。
往日那些肆无忌惮的欢声笑语竟然如同旧梦一般在记忆里泛了黄,一想起来都觉得心头酸酸地。
现在细细想来,就连当初的吴含笑都有那么一丝可爱。
“吴含笑?我也久未见过她了。”风重华整了整袖子,面色清寒。
“她母亲在家中不得势,已被夺了掌家之权,现在由她的大嫂主持中馈。仔细想来,她也算得上可怜。明明是通判之女,好好的一手好牌偏生打得稀烂,最后就连她表哥齐树友也不想娶她了。这些日子为着她的婚事,吴通判府里没少闹笑话。还好吴通判之女吴老太太还是一个通透人,听说已经把吴含笑和齐树友的亲事定了。”周琦馥转头瞧向窗外。
窗外细雨飘飞,穿过花痕树影,打在院中开得如火似焰的美人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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